完早膳,便隨我去見你父母。我有要事。要與你們相商。這可是關係著你和大郎,甚至岑家未來的大事,你切莫推脫!”

岑二孃把托盤放下,無奈地應了:“好。”

卜運算元大師默默地坐下喝粥,他丟了兩本農書給岑二孃看,免得她無聊。

大師也不想浪費唇舌,對她說自己推演出來的卦象如何如何了。他知道岑二孃不信這些,說給她聽她也不會放在心上。至於岑大郎那個古古怪怪的粗神經,只信奉實力和他的鐵拳。命理、星象、玄術之說,他的看法與岑二孃一致,都當笑話和故事聽。

這對兄妹是無法繼承他的玄術和風水堪輿的本領了,他老人家還得出去走走,看能不能再尋個弟子。

卜運算元大師邊吃邊想:不過不要緊,岑二爺和林氏信。尤其是他救回林氏的命後,岑二爺和林氏便對他的話奉若圭皋。他的兩個小徒兒又是至孝之人,向來聽父母的話。只要他說動岑二爺和林氏,岑二孃和岑大郎便會按照他設定的方向走。

兩刻鐘後,卜運算元大師領著岑二孃去了內院的起居室。林氏已經醒來,岑二爺把她抱到墊著軟墊的圈椅上,遣開奴僕,關上大門,等著卜運算元大師發言,聽他說那什麼關係岑家命運的大事。

“墨遠、梅娘,”卜運算元大師年過半百,比岑二爺和林氏大上一二十歲,也把他們當成晚輩看,便直呼他們的姓名,“是這樣的……”大師面色凝肅莊嚴地把昨晚自己推算出來的卦象,告訴了岑二爺和林氏。

岑二孃作為重要的當事人,也在一邊旁聽,只不過她的態度很是不以為然。

卜運算元大師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免得自己見了,抑制不住怒火,做出毆打不孝徒弟的失態舉動,毀了自個兒苦心經營多年的、淡定如山的高人形象。

岑二爺和林氏卻對卜運算元大師的話深信不疑,他們根本不懷疑大師誆騙戲弄他們,因為對於大師這樣的世外高人,根本不屑於戲言哄人,再說岑家也沒有值得大師算計的東西,他沒必要哄騙他們。

林氏激動得面中泛出幾絲紅暈,“大師,若您適才所言非虛。雖那安家三少我不大中意,可他既然與二孃是天賜的良緣,又能幫扶大郎、二孃的運勢,助他們化險為夷,福泰安康。我便認了他這……就是!”

“女婿”二字林氏實在說不出口,她對安三少何止不中意,簡直是厭憎!若不是聽夫君說昨日他對自己、芍藥和岑家有相助相救之恩,她絕不會容許夫君收他為弟子,讓他踏入岑家大門。

岑二爺與林氏交心多年,自然知曉她的心事,他自己對安三少倒是沒那麼厭惡,但也絕稱不上好感。這會兒一聽卜運算元大師說,這人將會成為他的女婿,還是不能退貨的那種!

岑二爺鬱悶得差點兒心肌梗塞:老天爺何其不公!為何偏生給他的完美乖女,配了安三少這麼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貨色?簡直是糟蹋了他的寶貝女兒!

可大師說了,他的一雙兒女未來將有大劫,只有安三少能助他們脫險。尤其是二孃的劫數,非安三少不能破解。他再有意見,也不能置兒女的安危於不顧。

岑二爺咬牙切齒:罷了,為了大郎和二孃,他便認了安三少這個棒椎二傻的紈絝女婿。

岑二爺安慰自己:之前他考校安三少功課時,他雖有所欠缺,但勝在求學態度端正熱忱,自身基礎不差,本身悟性和資質也好,幾乎能明白他講義中的重點和精髓。

由此看來,他也不是完全不可雕琢的朽木。既然他註定要成為自己的女婿,大不了往後他多費費心,重點“關照”他,務必要把他身上的壞習性全數剔除,替女兒打造一個稱她心如她意的夫君。萬不可委屈了自家乖女。

至於安三少會為此吃多少委屈,便不在岑二爺的考慮範圍之內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