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業,為西府增光添彩。

只要現在他們同意歸宗,回岑家上族譜,就是西府的嫡二房,不再是庶出,身份與從前大不相同!

當年他們一家在西府吃了多少苦?只得了些餬口的銀子,就被人趕出來,還差點兒丟了命。

如今,是該他們一家向岑家,討要些本錢的時候了。

他和林氏可以拿身子不適,不能長途跋涉為藉口,繼續留在安坪鎮,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只讓三個兒女歸族,把西府握在他的孩子手裡。他孩子們,可以利用西府和岑家的勢力以及關係,為自己謀一個更遠大光明的前程。

只是,他們一家離開弘安府也有五年左右,族中是什麼光景,沒人知道。岑家林子大,什麼鳥都有,尤其是裝好的壞鳥,真是令人防不勝防。‘

他的幾個孩子,當數二孃,在外逍遙自在久了,心思也單純了不少。也不知道回去後,能不能應付那樣複雜甚至危險的環境?

二孃是女兒家,回去出嫁前都沒得自由。她習慣出門種田、問醫,被鎖在岑家那一方壓抑的小天地裡,真的能開心嗎?

正如安三說的,萬一,萬一她一個不小心,叫人算計了她的親事,嫁給一個紈絝,甚至衣冠禽獸,那豈不是要了他和妻子的老命!

岑二爺之前的信心滿滿。叫安三少一番話撲滅。說得他患得患失,憂心忡忡,“你的話,也不無道理……”

“父親。快用晚膳了,你和師兄在聊甚?”岑二孃敲門後進來。她的目的已達成,明兒一早,就會出去京城。此時心情格外晴朗,一張臉泛著愉悅的柔光。叫人看了賞心悅目。

“關於你們兄妹三個歸宗之事。”看著微笑走近自己的女兒,岑二爺又驕傲又苦惱:“二孃呀,方才之君與我說了一些話,讓我有些煩惱,也不知該不該讓你們兄妹三個歸宗了。尤其是你,為父怕讓你回弘安府,會害了你。”

“回去肯定會害了師妹!”安三少在一旁接話:“先生,師妹,你們千萬不要回弘安府呀!那弘安岑家除了名聲好聽,族裡的官和名士多些。‘有什麼好?人多陰私算計更多,哪裡比得上我們安家富裕簡單。要我說,師妹你要回弘安府,還不如來淮州府,住我們家……”

“住你個大頭鬼!”岑二孃和岑二爺同時白了安三少一眼。

這時,岑二爺再傻,也知道安三少對他家乖女兒不懷好意了。

他想起之前安三少說的那些挑唆的話,就氣不過。指著他罵:“混賬!感情你黃鼠狼給雞拜年,壓根兒就沒安好心。想讓二孃住進安家?做夢都不行!渾小子!你敢把主意打到二孃身上,真是、真是……反了天了!你給我滾!滾!”

“父親。息怒。”岑二孃還想讓安三少借暗衛給她,這會兒壓著想把他打出岑家的衝動,勉強笑著勸岑二爺:“師兄他向來行事不羈,就愛胡言亂語。將才他說笑呢。您和他較什麼真?”

同一個蠢貨二貨較勁。不是拉低自己的格調和智商嗎!這話岑二孃不好當著安三少的面說出口,只得用眼神安撫岑二爺。

岑二爺大吼出聲,洩了那股憤怒,智商和情商都回來了。

但他對眼前這個想拐走他閨女的臭小子、真二蠢,實在擺不出好臉。他厭煩地衝安三少揮揮手:“我有話與二孃說。你下去吧。”

“先生,我不走。”安三少心說:我也想聽聽你們怎麼說。可別真叫他師妹回弘安岑家做大家閨秀呀。那樣他豈不是更沒希望娶她了。

他這個四品官兒在岑家面前,可真不夠瞧。

更可悲的是,他還出身銅臭味兒十足的商賈世家安家,且他祖父還是個心比天高、想玩反叛的麻煩精。

等他師妹回弘安府,有了更多更好的選擇,豈不是要把他忘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