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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聽到杜鵑在啼血。
立柏按住抽疼的胸口,一字一句對岑二孃道:“往後,我不會再來痴纏你。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這幾個字,任憑他鼓起全身力氣,也說不出口。
立柏越過岑二孃,一步淺一步深地邁著凌亂的腳步,飛快地出了屋子。他邊健步如飛地逃一般奔向自己暫住的房間躲起來療傷,邊恨自己不爭氣:拿得起放不下,一點都沒有大男子氣概。
可他就是那麼愛她,在她面前,從來都沒有底氣和尊嚴,更遑提什麼大男子氣概!
即便她再狠心冷情,傷他至深,他也忍不住從此不再見她。‘她畢竟是他心心念念愛慕了快十年的女子,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
立柏把自己關在房裡,仰面躺在床上,瘋一般地無聲又哭又笑:他怎麼就落到了這般境地!苦心籌謀許久,居然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把自己推到了絕境。真是可悲又可笑。
老天爺對他,太不公平!為何別人就能終成眷屬,輕輕鬆鬆抱得美人歸。他費盡所有心思,都不能如願。
立柏既恨老天不公。也恨自己不爭氣,又恨岑二孃太絕情。他也想瀟灑一些,卿若無情他便休,揮劍斬情絲,割斷自己對岑二孃所有的痴戀。
可這一切。談何容易。
這麼多年,岑二孃早就長到了他心上,成為他的血肉。要割肉放血,哪裡那麼容易?
從他見到岑二孃的第一面,被那個小小軟軟的漂亮女孩兒牽著手喊立柏阿兄的時候;從他對男女之別上心,情竇初開之時,就把這世上的女子分為三類:一類是心愛之人岑二孃;一類是唯一至親的妹妹疏影,還有最後一類,就是完全不必上心的陌生人。
“岑清芷呀岑清芷!”立柏躲在房裡苦笑著自語:“你到底有沒有心?”
幾年後,親眼見了岑二孃如何維護幫扶安三少的立柏。才終於明白:對於她喜愛的人,岑二孃不知多有心!讓他對安三少是又羨又妒。
可那時他已放下執念,身邊也有了知心的愛妻相伴,也明白,感情之事,玄之又玄,不好言說,也沒法講公平和道理。‘
……
再說立柏負氣走出屋子摔上房門後,岑二孃便再也撐不住冷硬決絕的姿態,軟軟地跌坐在了地上。
那般傷立柏的心。她又何嘗好受。可當斷不斷,害人也害己。
岑二孃一遍遍告訴自己:她沒有做錯!立柏年歲漸大,前途正好。她不可以再耽誤他、拖害他!她早就該對他心狠的!等緩過這陣,立柏冷靜下來。定會明白她的苦心。
只是,胸口為何悶痛不止?岑二孃感覺自己臉上涼涼的,她伸手一抹,抹了一把淚。原來,不知何時,她竟淚流滿面。
明明是她傷了立柏。為何她會哭?她有什麼資格哭?!
岑二孃根本沒注意到屋子裡還有糾結彷徨、想問又不敢問她的安三少在,她心裡鬱悶極了,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恨恨道自語:“岑清芷,不準哭!”
該哭的是被你傷透心的立柏,你這個心硬如鐵的女人,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哭泣。
既然都說了做了,就要勇於承擔後果。哪怕往後立柏與你老死不相往來,視你如仇敵,也是你自找的,應得的。
思及此,岑二孃心痛難耐。她不想失去立柏這個好兄長,覺得自己方才太過殘酷,真是欠揍得很,恨恨地又在另一邊臉上,自己甩了自己一個巴掌,痛得她皺眉,心裡卻好受了那麼一丟丟。
安三少愣在一旁,看得心疼。他想站起來,走過去阻止岑二孃自虐。卻因為盤腿坐在地上思考事情坐得太久,腿都麻了,沒有站穩,側身倒在一旁,撞倒了屋裡的博古架。
“師弟,你別打自己!心裡有什麼不滿,想打人,就衝我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