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吃苦的日子裡,他都不在她身邊,立柏忽地感覺有隻名為自責的小蟲子,在啃噬他柔軟的內心。他閉閉眼,壯起膽子。趁她熟睡時,偷偷握住她的小手,在心底默唸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

與此同時,他更加堅定了自己建功立業的決心。他要功成名就,然後榮耀地回到她身邊,將她娶回家。呵護寵愛她一生。不再叫她吃半點兒委屈,不再叫她受一絲苦楚。

這次甫一重逢,他們便齊齊遭遇刺殺。他統共還沒和她說上十句話。等姑娘醒來,定要好好和她敘敘舊。

立柏一手握住岑二孃的手,一手按住瘋狂跳動的胸腔:姑娘差點兒在他面前被傷,如今想起來,還後怕不已。他要一直守著她,只有看著她安然清甜的面龐。他才能心安。

可惜立柏沒和酣睡的岑二孃單獨相處多久,就被人打斷了。那不速之客還是他打心底瞧不起的安三少。每次他聽到安三少親密地喊岑二孃師弟。就想揍他。

安三少推門進去,便見立柏偷偷握著他家二郎師弟的小手,還一臉溫情痴情柔情似水樣兒。看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胃裡酸水直冒,有噁心,有嫉妒,更有憤怒。

更多的是噁心,他噁心立柏居然敢對他純潔可愛的師弟露出垂涎的模樣。他師弟才過了十三週歲的生日,還只是虛歲十四的小孩兒!那兔兒爺立柏居然敢肖想他,簡直可恥!喪心病狂!

安三少內心的憤怒逆流成河:自從師弟坦然承認他有陰影,他就再沒碰過他。那雙軟軟暖暖的手,只敢想想而不敢觸碰。這個立柏居然敢沾染他師弟!

想也沒想,安三少就上前把師弟冰清玉潔的手,從變。態立柏的手中解脫出來。他惡狠狠地拉著立柏的衣袖,把他拖到外面的小花園,二話不說,提拳就揍他。

“猥。瑣噁心的變。態!”安三少赤紅著雙目,使出吃奶的勁兒揮拳揍向立柏那張冷酷的俊臉:“天殺的混球!你居然敢褻瀆我師弟!找死!”

“滾!”立柏一手擋開安三少的鐵拳,抬腿側踢向他。這安三真是討厭,打斷他和姑娘的溫馨時光也就罷了,還敢辱罵他。如今他已是官身,不再是從前那個什麼都沒有、卑賤的下人,他怎麼就不能喜歡姑娘了!

安三少徹底怒了,什麼也不說,卯足勁兒和立柏廝打起來,招招狠辣,專往致命處打。立柏也不落下風,殺氣騰騰地和安三少對打。他本來武術底子就好,又經過戰場鮮血的洗滌,幾十招之後,便將安三少打趴在地。

“這裡沒你的事,給我滾遠些,不許再靠近二……少爺。”立柏居高臨下地踩著安三少的胸口,臉上滿是不屑和厭惡:“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叫我的……少爺師弟!別以為二爺收你為弟子,你就可以和我家少爺套近乎。”

“該滾的是你!”安三少猛地搬開立柏的腳,翻身站起來,抹抹嘴角和鼻尖的血,兇狠道:“虧我家師弟還誇你怎麼怎麼好,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對他有那種心思!你不覺得羞愧嗎?他只是個未及冠的少年,噁心的臭斷袖!去死吧!”

說著安三少又衝向立柏,掄起拳頭,往他之前被他打了一拳的左臉打去:“少爺今天不打死你,怎麼配做先生的弟子,二郎的師兄!”

立柏氣得有口難言,將憤怒化作力量,死命地揍起安三少來。

稍時後,路過小花園的楊鵬、趙樾看到他們鬥架,連忙跑去勸架、拉架,結果自然是不但沒有拉開他們,兩人還反被殃及。趙樾被立柏打腫了一隻眼,楊鵬被安三少踢到腰。

看他們打得太投入,趙樾和楊鵬也不再管他們,隨他們去。不多時,衙門裡閒著沒事做的衙役、看守院子的奴僕,都聚到小花園裡看熱鬧。

立柏和安三少都是高手,兩人打鬥的場面十分精彩,立柏雖比安三少技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