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石立即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地說道,“在一個美利堅合眾國的國會議員面前,我可沒有任何說謊的必要。”

因為國會是美國負責制定和修訂法律的地方。鍾石在這裡用美國的憲法代表對方,既高捧對方一頭,又表達自己的鄭重之心。

畢竟對在場的任何人而言,美國的憲法在他們心目中都有著無與倫比的神聖地位。

“你這麼說,可真是讓我費解了!”

艾爾。弗蘭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的神色,“鍾先生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他們是騙子,是貪婪的傢伙?”

“這很簡單!”

鍾石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耐心地解釋道,“其實整個次級房屋貸款債券,其基礎是建立在美國的房價一直上漲的基礎上。但不管是誰都很清楚,房屋價格一直上漲根本就不可能。你清楚,我清楚,連華爾街的那些人自己也很清楚。”

“但是既然知道遲早要崩盤,那麼華爾街還前赴後繼地擠入到這個市場裡。不是貪婪是什麼?”

伴隨著嘲諷的笑容,鍾石繼續說道。“這就像是一個龐氏騙局,參與的人自己心中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們都不認為自己是最後一個接盤者,相反還大肆鼓動別人也進來。能幹出這種騙人又騙自己行為的人,不是騙子是什麼?”

“妙啊妙!”

艾爾。弗蘭拍著手掌大笑道,“真是沒有想到。那些華爾街高高在上的人物,在鍾先生眼中居然是如此的不堪。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一群貪婪的騙子,真是太有趣了。”

“不過,我還想知道的是,鍾先生你認為自己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下一刻。艾爾。弗蘭話鋒一轉,就將矛頭對準了鍾石,意味深長地問道,“或者說在你內心深處,你定位自己是個不那麼貪婪的騙子,還是和他們有根本性區別的人?”

在鍾石和華爾街撇清關係的時候,艾爾。弗蘭心中的警惕更深了,畢竟如果鍾石這般看不起華爾街的話,斷然沒有為他們效力的道理。

而現在鍾石自己找上門來,肯定是為了穆迪的那件事,對於這一點艾爾。弗蘭自始至終都有著清醒的認識。

“我是救世主!”

鍾石再一次語出驚人,直接將所有人雷得裡嫩外焦,半晌都沒有人說一句話。

“怎麼了?”

望著左右無語的眾人,鍾石微微一笑,接著解釋道,“對於我來說,是這個世界正常金融秩序的維護者。呃……我對自己是這麼定位的。既然華爾街如此貪得無厭,我自然要出手,責無旁貸地消滅掉他們這種貪得無厭。”

“這麼說,鍾先生是在和華爾街作對?”

艾爾。弗蘭很敏銳地就察覺到鍾石話裡的意思,飛快地問了一句,隨後看了看鐘石身邊的貝蘭諮詢的人員,又意味深長地新增了一句,“又或者說,曾經和華爾街作對過?”

“可以這麼說!”

鍾石沒有絲毫的猶豫,爽快地承認了,“在次貸危機期間,我曾經做空過雷門兄弟、貝爾斯通、美林證券、斯坦利和古德曼公司。華爾街的五大投行,我一個都沒有落下。”

“什麼?”

縱然貴為國會議員,但乍一聽到這個訊息,艾爾。弗蘭還是倒吸一口冷氣。他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也很清楚做空是什麼意思。眼見著鍾石如此坦蕩蕩地將這些事說出來,他心底不由地升起了一絲敬佩之意。

對於鍾石做空五大投行的訊息,麗莎等人也是第一次聽說,此刻他們的眼中和艾爾。弗蘭一樣,同樣充滿了迷惑和不解。不過礙於場合和地位,他們只能永遠地將這些疑問深埋在心底。

“與其說我和華爾街作對,不如說我在和人性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