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著,希望能讓他回心轉意!

可事實上,她以為的負心,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後,蕭寧缺單方面要取消婚事,要做主自己的人生,讓她覺得沒了面子,讓她寧願大家閨秀不做了,也要纏著蕭寧缺,逼他取自己,更以蕭家大少奶奶自居。

更是這麼多年來,她名不正言不順的非要跟在蕭寧缺的身邊,哪怕做鬼也不願意放過他!

哪怕蕭寧缺失了憶,一直在黎鎮找我,找到每一個身上總有那麼一處,與我十分相像的女孩之時,她便化作厲鬼那樣,毫不留情地殺死了一條又一條無辜的性命,最後又將這惡名推到了蕭寧缺的身上。

她總是以愛之名,行禁錮之事,好似只要一句她愛他,她便永遠都能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抨擊他做出的任何決定與選擇。

可偏偏,她站在了這樣的道德高地後,蕭寧缺還不能對其說出一個“不”字。

一旦拒絕,一旦說不,他便是天底下最絕情,最負心薄性之人!

我本來是真的打算,落到林如煙面前的那一瞬間,快點出手解決這個禍害,以免再生出什麼事端的。

可當她這般埋怨地嘶吼著蕭寧缺的名字之時,我終是難掩不住地有些心軟了。

不是因為林如煙這副可憐的模樣心軟,而是心疼蕭寧缺,明明已經取消了婚約,拒絕過,逃跑過,用盡了一切他能夠逃離的法子,卻被這狗皮膏藥死死地纏了一百多年。

臨到頭了,還要揹著這樣的罵名。

我是既怕蕭寧缺會對林如煙心軟,又怕我真的直接弄死了林如煙,蕭寧缺萬一心軟,萬一真把這罵名背上一輩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那可怎麼辦呀?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回頭瞬間,對上的,卻是蕭寧缺那面無表情,好似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眸。

他只看了林如煙一眼,既沒為自己辯解,也沒有與之爭論。

那道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熟悉又陌生,算不上朋友的朋友最後一眼。

看完之後,蕭寧缺只對我道下一句:“她對你做過的壞事有很多,我沒有辦法站在聖人的角度,勸你放她一條生路,就像你從不勸我一樣。”

“她化鬼後的滿身戾氣,所作所為,都無法進入地府里正常轉世為人了,無論你是想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要她受盡苦處,來生墮入畜生道永世為奴,還是要她魂飛魄散,徹底消亡在這個世界之上,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我只是……”

“我只是終究還是無法看見她死在我的面前,我……我先出去一會兒,晚點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