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了江城的身旁,倆人立刻打得難捨難分,身影和招數變化極快,至少沒有修為的我,單靠肉眼,壓根兒就看不清楚。

謝必安為人雖然不太靠譜,但是指揮戰局卻是一把好手,在發現那些陰差們陷入逆風的時候,立刻加入戰場力挽狂瀾。

反倒是一向主意比謝必安要多上不少,腦袋和心機也要更為深沉的範無咎,在江止離開我身邊之後,竟然朝我走了過來。

“柳姐姐。”他面帶微笑地喊了我一聲,卻是笑不見底,像是戴了一層偽裝一樣。

我已經可以起身,一邊包紮著手腕上,那被千年寒冰劃破,結痂只能結到一半,還在流血的傷口,一邊抬起頭看他:“嗯?怎麼了?”

他朝我遞來兩卷散發著青草香的紗布,“用這個包紮吧,否則千年寒冰劃出來的口子,可沒那麼容易癒合。”

“謝謝。”我感激地接過紗布,重新開始包紮。

只是在包紮傷口之餘……

範無咎依舊站在我邊兒上看著,無論身旁的戰局打得多麼難捨難分,就連謝必安都不慎負傷,他依舊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當我察覺到這個細節的時候,我難免覺得有些奇怪,包紮傷口的動作忽然頓住,好奇地對他問出一句:“範無咎,你一直站在這裡,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確實有。”他開門見山地對我回道,卻是點到為止,沒有繼續深言。

“你說說看。”我平靜地看他。

範無咎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良久,之後才輕輕地問了我一句:“柳姐姐,我們家小閻王,在您心底,到底算什麼?”

我動了動嘴唇,剛剛想要回答,範無咎似乎已經猜到,我接下來到底會對他說些什麼了。

他立即搶話地又說:“柳姐姐,您的情況我瞭解,您不用拿自己失憶那一套來搪塞我。”

“我們家小閻王心裡有您,對您也甚是感激,可以不求回報,只要換得您的開心就行。”

“但是這些都只是他的表象,小閻王只是在您面前,表現得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和從前一樣,他還有其他面。”

“我見過無數次日日夜夜,小閻王看著您的畫像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我見過無數次,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哪怕只是一丁點與您相似的人出現在陰司,小閻王都會立刻去見。”

“他可以不在意您怎麼看他,怎麼對他,可是我不行,我做不到。”

“我想知道,單憑小閻王這一次,不顧天道反噬,不顧手足情深,不顧自己身體,甚至之後還要遭人話柄,會有無數難纏的麻煩等著他,他也要來人間救您的這麼一次——”

“我們家小閻王,在您心裡,到底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