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生活嗎?”沈知言輕聲細語地問她。

小蛇像是意識到了,沈知言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立馬面色蒼白,滿是惶恐地問他:“可是我與他們的血海深仇,又哪是一朝一夕,一句道歉能夠解決?”

“沈知言,要不你趕緊逃吧,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反正犯下殺孽的是我,他們的目標只有我,大不了我爛命一條,給他們償命便是……”

小蛇的話音剛落,卻被沈知言立馬打斷:“小白,我不許你再說一個逃字。”

“我答應過你,要替你解決這些殺債,便不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去做一個懦夫。”

“走吧,小白,總是要面對的。”

“無論結局是生是死,與你在桃花谷裡相依的這段時間,於我而言,已經是偷來的快樂了。”

沈知言抱著小蛇,就要朝著外面走去。

無盡的恐懼,立馬湧上小蛇的心頭。

她再也按耐不住,猛地吼出一句:“沈!知!言!”

沈知言停下,靜靜地看她。

“沈知言,我告訴你,我沒有那麼喜歡你,這段時日裡,我對你的喜歡,全部都是騙你的,是假的!”

“你滾!你滾!你趕緊滾啊!”

“沈知言,收起你的同情,和你自我感動的付出,我壓根兒就不需要這些,我倆自出生起,就註定了不是一路人,你懂不懂!”

小蛇暴躁地從他身上爬下,與他拉開了距離,對他厲聲吼道:“你滾——你滾,你快點滾啊!”

沈知言的面上,依舊掛著那從未變過的暖笑,他一步步上前,小蛇一步步後退。

直至小蛇被他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柳清影,你知道的,我沈知言做出的承諾,向來言出必行,我不會走的。”沈知言停下腳步,認認真真的,一字一句對她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大名,似乎也是唯一一次。

雨夜下的山谷,此時已經傳來了那浩浩蕩蕩的腳步。

烏泱泱的人群,只在一刻之間,便已包圍在了小木屋外。

小蛇渾身發顫地朝著窗外看去,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暴戾的情緒,失魂落魄地大哭了起來。

“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他們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肯定已經知道,我不是一個人躲在這裡,會把你視為我的同黨……”

“沈知言,沈知言!”

“你為什麼不走?你為什麼不肯走?”

“你知不知道,與你相處的這些時日,於我而言,才是偷來的美好,自我手中染血的那一刻起,我便已預見了我的結局!”

“我只不過……只不過是一路擔心受騙的苟活,想讓我被審判的時日……晚一些,再晚一些……”

“不,你不能陪我去死,我要你活著,我要你帶著我的那一份好好活著!”

“我現在立馬出去受死,沈知言你躲起來,你不要讓他們看見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