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業已手拿一座用珍珠打造的后冠,在彩燈火炬的照射下,耀眼生輝。

秦羽烈將手中后冠一舉,道:“秦某謹代表各位向群芳之後加冕……”

正當秦羽烈手中的后冠堪堪觸及歐陽玉紋秀髮的一瞬間,一直身倚自腳,抱著葫蘆痛飲的醜老人,突然大喝一聲,道:“慢著!”

一聲低沉有力的叱喝才出口,人已橫到秦羽烈與歐陽玉紋之間。

他左手仍然託著葫蘆,右手卻已搭上了后冠,輕輕一提,將秦羽烈推得退後半步。

秦羽烈暗中駭異已極,后冠雖系純銀打造,但卻脆弱已極,對方透過這座后冠,暗施內力,迫使自己後退半步,而後冠卻絲毫未損,這份放放自如的內家功力可說已達爐火純青的境地。

秦羽烈雖然被迫退後半步,卻退得不顯眼,令全場群豪看不出一絲破綻。駭異之餘,連忙一定心神,含笑問道:“有何見教?”

醜老人醉眼迷離,聲調清晰,道:“言教不敢,老頭兒有一點意見。”

秦羽烈道:“隱聆高見。”

醜老人身形一轉,面對座間,揚言道:“今日盛會,堡主既然名之為武林群芳賽會,顧名思義,孰高孰低,應由‘爭賽’而來,不能以‘禮讓’而得,堡主以為如何?”

秦羽烈含笑點頭,道:“有理!有理!不過尊駕也許有所不明,秦某籌辦此會武林中尚屬首見,而又別開生面的賽會,並非標新立異,其目的企能使各位高朋好友在極為輕鬆愉快之氣氛中共敘情懷,因而動刀使劍井不相宜。”

可謂理由正大。言辭堂皇,柳南江不禁一皺眉頭,喃喃道:“秦堡主口若懸河,辯才滔滔,這一場唇交舌戰,那位醜老人只怕要輸!”

凌菲冷冷一笑,道:“只怕未必!”

果然,醜老人神定氣閒地又道:“三位公證,既蒙堡主寵邀,定是堡主足資信賴之人,公證人所作之決定請問堡主有無非議之處?”

顯然秦羽烈已明白醜老人問話之用意,立即答道:“無可非議。但是小女之參加賽會,只是陪襯性質,自應禮讓。”

醜老人冷笑一聲,道:“堡主方才言道,為了保持輕鬆愉快的心情,不宜動刀使劍。萬一進入決選之兩位姑娘並無令媛在內,堡主自無權令任何一方禮讓,則又當如何?”

秦羽烈不禁眉心暗結,但其辭鋒依舊未純,泰然答道:“誠然,進入決選之人必須一較本門絕技方能分高低時,動刀使劍在所難免,但只能點到為止,各在招式上見功大就行了。”

醜者人抬手一指公證席,道:“可是方才公證人曾經宣佈,刀劍相向,死傷不論。”

秦羽烈微微一愣,遙向公證席問道:“可有此說?”

公證席上的紫衣美婦點頭答道:“有的。”

秦羽烈神色自若地哈哈一笑,道:“難為尊駕如此細心,真是感激得很。秦某私心默禱,希望愉快進行此一賽會。三位公證未必能體察秦某末意,故一切均按法度進行。錯又錯在秦某臨去倉促,不及交待,以致……”

醜老人連連搖頭,道:“並非錯在這裡。”

秦羽烈笑問道“請教錯在何處?”

醜老人道:“錯在堡主你不該一進門就喝令比武較量之人停手。”

秦羽烈的涵養功夫可說到了家,醜老人辭鋒一直咄咄逼人,可是他卻毫不動怒,反而心平氣和地道:“秦某早已表明心跡,小女身為東主,絕不可對客人動刀使劍。”

醜老人冷笑一聲,道:“可惜堡主這句話說得太遲了!”

秦羽烈呵呵一笑,道:“尊駕莫非醉了?”

醜老人將葫蘆嘴子湊到嘴邊。一氣連喝好幾大口,然後以手背一拭嘴唇,道:“堡主待客之酒不夠醇洌,想要教我老頭兒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