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又覺得,跟他解釋個甚麼勁呢,有些事自己心裡清白著就成了。

誰能懂他和蘇提燈之間的感情呢。怕是誰都不懂吧。

既想把對方當成最好的朋友來看待,可是,兩人卻又忍不住想要暗地裡殺了對方……

沉瑟苦笑著搖了搖頭,或許蘇提燈對自己的殺心不算大,可自己近些年但凡有點油盡燈枯的勢頭,就忍不住會將殺了蘇提燈這個念頭在腦海裡蠢蠢欲動的實現。

他捨不得他死在別人手裡。

可是,他也捨不得不等他撐到強弩之末的境地提前去替他了結。

他是懂服用『不歸』之人最後會是怎樣的,他小時候看過太多那種人的下場了。蘇提燈那人又十分要面子,怎麼可能會想要那麼沒尊嚴的死法呢,怕是真踏上了不歸這條路,那小傻子最後也是會求著自己殺了他吧。

寧肯要尊嚴的死去,也好過死在不歸之下,不是麼?

但能互相陪著一段路總是好的吧,沉瑟盯著茶盞出了會兒神——蘇提燈啊蘇提燈,你不先去又怎知我定會相隨在後呢。

就當沉瑟在這閃神的空當,琴聲再一次響了,薛黎陷也猛灌了幾口茶壓下剛才那股子噁心的勁兒,凝神側頭看去。

薛黎陷並不知情,就在他剛才被沉瑟逼在角落裡的時候,那起先在臺上游走的女人已經是餵了那一男一女兩條不同蠱蟲的,此刻蠱一起,雖是淡到幾乎不可聞的香氣在空中微浮落,也叫他不由自主挺直了脊背——阿芙蓉的味道。

成分非常非常之少,薛黎陷又努力嗅了幾下,憑著感覺是剛才那支桃心蠟裡散發出來的。

鐵籠裡突然響起了些微掙動,薛黎陷在內心靜誦了一遍清心法門,又將視線轉移過去,只一眼,便是愣住了。

那一男一女隔著鐵籠幾乎是有些瘋狂的撫摸著彼此,眼睛裡流露的不加遮掩的慾望。

那種慾望,已經膨脹的有些扭曲了。

看著他們隔著籠子瘋狂的蹭著自己的身體,又瘋狂的撫慰起自己,薛黎陷又轉過頭,陰森森的盯起了沉瑟——這個老不休的領自己來看這個?

卻見沉瑟只是單手托腮目光清澈的盯著茶壺看,似乎是被薛黎陷盯的不自在了,沉瑟頭也不抬的淡道了句,「找死嗎?」

薛黎陷嗤笑出聲,往沉瑟這邊靠近了點,雖然知道眼線撤走了,也不敢保周遭還有沒有其他高手,又想起烏欏那極其厲害的龜息功,保不準南疆就有這些神人,而且這裡貌似會蠱的蠻多的,便把聲線壓得極其極其低,湊近道,「你有病啊帶我來看這些?」

「我叫你看的並不是臺上的。你且等著瞧吧,瞧後頭的好戲。」

沉瑟又抬起頭來,上下掃了薛黎陷幾眼,薛黎陷被沉瑟那極其具有透視性的目光掃的不舒服,嚥了口唾沫道,「你幹嘛啊,我告訴你,真動起手來咱倆不一定誰輸啊。」

沉瑟冷笑了聲,「放心,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尤其是你這樣的。還有,我沉瑟跟人比武,從來不論輸贏。」

閉目再度躺回藤椅上休息,沉瑟淡淡補充道,「只論生死。」

薛黎陷覺得脖子後那小冷風又開始可勁兒吹了起來。

臺上的聲響又大了些,似乎是那兩個被慾望吞噬的人有些失控,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和哀求,臺邊上那兩個壯漢似乎也得了命令,走近過來,開啟了籠門。

先前那八個隱藏於角落的漢子也上臺重新將籠子搬下去了,而就在他們忙活這些事的時候,那一男一女卻早已抱作一團茭歡去了。

這個空間裡瞬間靜謐了一番,除了那被無限放大的肉體碰撞和近乎淒厲的哀求呻吟之外,整個世界貌似都靜止了。

只是這個靜止並沒維持多久,薛黎陷便聽到幾處隔屋裡傳來隱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