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輕快的跳上馬車,進來後,找了個離我最遠的角落坐下,禮貌的對我點點頭。

我衝他笑笑,“齊公子,這就是您的香車寶馬?”我敲敲馬車的車壁。

他指一指小桌上的小香爐,“香車,寶馬嗎,馬是很寶貴的,你難道喜歡驢子嗎?”

“我倒是喜歡驢子這種有個性的動物,可是用來駕車不容易逃走啊。”我拉長了聲音道,重新捧起一本《夜半說怪錄》。

齊磊自己一個人在角落裡悶笑,我發現他可能真的是個精神失常者或者患有神經性官能失調症的患者。

他為人狠辣,親手弒父,但是對自己的母親倒是一往情深,嗯,這個詞用得不對,不過他有戀母情節那是肯定的。

他的教養很好,對我非常有禮貌,當然我心裡多少清楚這是因為我的“身份”,我懷疑一旦他知道我並非是什麼“玉二小姐”而是謝安懷謝閣主身邊的一個小小的貼身丫鬟,他會不會上來掐死我?

暈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他老人家坐在我旁邊,悠閒的為一把刀上油,那刀刃閃啊閃的,離我特近。

“玉小姐醒了?對不住了,咱們現在是在往北邊走呢。”

我困難的坐起身來,“你說你要去南疆的。”

齊磊哈哈大笑,“我怎麼可能真的去?不過聰明如你哥哥和謝安懷,應該也回去南疆找你吧?安心安心,我的玉二小姐,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謝謝了。”剛醒過來,腦子還是亂嗡嗡的,我答了他一句,接著就蓋著被子補眠,不再理他了。

兩世人生讓我學到一個道理,該休息的時候,不要浪費時間,養精蓄銳是人間正道。

旅程已經進行到第五天,我被關到一間馬車裡,說是關,其實也不怕我跑掉,只是收拾了一輛舒適的馬車,備好茶水點心繡花線被褥坐墊,客客氣氣的把我請了進去。

我也客客氣氣的把繡花線剪刀小藤筐還給他,“對不起,我沒有心思做針線,請給我幾本書,越多越好,雜書最好。”

他的眉毛簡直快飛到頭髮裡去,“玉家教養女兒雖然並不嚴苛,但是卻也沒聽說過讓閨閣女子看雜書的。”

“你要不要我把《女訓》背給你聽?”我問他。

他被我打敗了,吩咐了手下去買書,回頭問我,“你們家到底是怎麼教養你的?”

我對他嘿嘿一笑,“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人給我算命,說我天生不適合女子教養,因此直到十歲,我都是被當作男孩養大的,而且算命先生說我十二歲之前命弱火虛,因此不能富養,我不能穿好衣服不能用好東西,十歲之前我連一隻銀鐲子都受不起,一吃穿講究就上吐下瀉,最後我家人無法,只好讓我跟在我大哥身邊做個小丫鬟,你沒看到我十二歲那年終於躲過災星,家人歡欣雀躍,為我戴上這隻銀鐲XXXXXXX~~~~~~”(以下略去250字)

齊磊聽的楞楞的,略略同情的道:“哦,原來你竟然如此,真是~~~~~~”

“這就是命啊。”我嘆息一聲。

他也輕嘆了一聲,眉頭微微抽搐。

真是抱歉,不過我什麼時候開始說假話這麼天衣無縫了?懺悔一下。

走了三天後,我問他,“我們到底去那裡?”

齊磊回答道:“去西域。”

“怪不得你弄了一支運絲綢布匹的隊伍,用來做掩飾的?”我大大方方的問他,齊磊此人雖然手段毒辣,但是跟我說話卻意外的大方開明,因為我們兩人相處愉快,雖然我還沒忘了我是隻肉票。

齊磊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不是,我也是為了順便做生意,你以為我銀子是從那裡來的?”

嗯,也對,革命不是請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