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電閃雷鳴的暴雨中暈了過去。”

“娘娘沒有悲傷多久,就繼續打理庶務,伺候福晉養胎。”

“奴婢以為娘娘是真的走出了大阿哥早夭的傷痛,可卻沒想到那夜的雨灌進了娘娘的心裡。”

“娘娘這些年來費心費力地替您操持家裡,早已身心俱疲。”

“皇上,娘娘她心裡苦啊。嬪妾實在是......”

隨著剪秋的不住訴苦,皇上也想起了當年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

那夜柔則動了胎氣,所有的府醫聚在正院給她保胎。

哪曾想弘暉發竟然也在那夜起了高熱,宜修派人請府醫未果。

她抱著發了高熱的弘暉在雨中奔走,最後暈倒在大雨中。

等他得了訊息趕過去後,弘暉的身子早就涼透了。

柔則心疼妹妹,向他提議,為了避免宜修過度沉溺在失去孩子的傷痛中,請她來照顧腹中的孩子。

皇上深感柔則的體貼,親自找宜修說了此事,甚至出於彌補的心理,還將中饋交由她打理。

他當時或許存了別的心思,但自認在一干兄弟裡做得並不差。

皇上沉默的坐在那裡不說話,站在角落裡的蘇培盛將頭垂了下去。

他的主子爺也苦得很吶!

純元皇后的難產而逝對主子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蘇培盛無數次目睹主子爺失魂落魄的在空蕩蕩的正院裡懷念故人,他有幸聽到過幾耳朵主子爺的自言自語。

那蘊含的情誼讓他一個無根之人都為之動容。

主子爺這些年受的苦絕非常人所能想。

世家大族皆以正妻和嫡子為重,更何況還是皇家。

蘇培盛也只能說大阿哥命該如此,這怪不了旁人。

兩刻鐘後,滿頭大汗的張五味踏入了景仁宮的正殿,恭敬地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

皇上指著廢后的寢宮下令。

“戾妃發了高熱以致記憶錯亂,你快去給瞧瞧。”

“張五味,你務必用心看診。若是膽敢有所隱瞞,小心朕要你好看。”

“微臣遵旨。”

張五味心裡苦得很,廢后情緒不穩是太醫院眾所周知的,外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他只好請求秋答應跟著一起進去。

可張五味才跪在床前,就捱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剪秋,我的床前怎會有外男?這若是讓王爺知曉,該如何收場。”

“快快快!拖出去杖斃,埋在草木叢裡當肥料。”

宜修打完人後,嚇得直往後退。

臉都疼麻了的張五味驚愕打量了幾眼曾經端莊賢淑的皇后娘娘,鼻翼抽動,跪伏在地行了一禮。

“戾妃娘娘,微臣是皇上派來給您看診的太醫,請您不要驚慌。”

“剪秋,王爺派了太醫來給弘暉看診,你快將人帶過去。”

“快領太醫過去,我的弘暉等不及了。”

剪秋將急出眼淚的主子抱在懷裡,溫聲商量。

“娘娘,大阿哥說他暫時無礙,想讓太醫先給您請脈,您別讓大阿哥擔心,好不好?”

頭髮有些散亂的宜修重重的點了點頭,配合的將手腕伸到張五味的面前。

張五味細細感受著手下的脈搏,再結合空中若有若無的味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