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定當謹言慎行。”

李松苓恭敬地低下頭,連聲應諾。

他深知此事事關重大,一旦洩露出去,必將引起軒然大波。

皇上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然後他揮了揮手,示意李松苓退下。

皇上批閱了三本奏摺後,才冷不丁地開口。

“蘇培盛,此事你怎麼看?”

“回皇上,奴才......奴才......”

后妃用藥助孕,以自身供養腹中胎兒,這事著實有違天和,但主子爺膝下子嗣不豐。

這事兒吧,怎麼說呢?

最後受到最大傷害的無疑是孕育胎兒的女子,但若是不慎洩露出去,主子爺極有可能是言官口誅筆伐的物件。

皇上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黑沉的眸子一直盯著蘇培盛,讓他不得不出聲。

“主子爺,用藥求子之事僅是李太醫的揣測,奴才以為當務之急是派人詳查此事真偽,以防背後有陰謀作祟。還應命太醫悉心照料三位有孕的貴人,確保皇嗣順利降生。”

皇上點了點頭,顯然對蘇培盛的提議很贊同。

“好,你親自安排一批可信的人照顧三位有孕的后妃,記得以保全皇嗣為先。”

這是他權衡利弊後所作出的決定。

後宮爭寵之事屢見不鮮,無論這三人是從何渠道獲得的藥物,但她們腹中懷的終究是他的骨肉。

皇上不忍心這些孩子一出生就失去額娘,只能捏著鼻子讓人給她們調養身子。

“華貴妃那裡暫且不必傳話。淑貴妃溫柔嫻雅,你替朕傳話,讓她多照看著惠嬪、何貴人與嬉答應,別讓內務府短了那邊的用度。”

“是,奴才這就去辦。”

蘇培盛走了約莫半刻鐘,皇上朝著身後的帷幔處揮了揮手。

“夏刈,你派人往李松苓所說的小鎮查探是否確有其事。另外李松苓那裡也派人盯著,若是他有異動,當場處決。”

“是,微臣遵命。”

夏刈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閃即逝,彷彿從未出現過。

皇上坐在龍椅上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思考著三人所用藥物的來源。

三人有孕的日期前後相差不大,應該是在園子裡服下的藥丸。

至於是自願還是被人下藥,暫時無法確定。

他的手無意中拂過腰間掛著的幾個荷包,目光停留在一個夕顏紫的荷包上。

凌雲峰的莞嬪也懷有身孕,會不會也用了同樣的藥?

隨即他又否定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甄遠道一家子被髮配寧古塔,莞嬪又從未離開過甘露寺的範圍,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這類惡毒的藥丸。

再者崔槿汐說過莞嬪是月子沒做好,又遭了監寺的虐待,這才一直病懨懨的。

皇上放下心後又開始處理堆積如山的摺子來。

小半個時辰後,在太醫院傳完旨意的蘇培盛匆匆趕到了永壽宮。

“奴才給淑貴妃娘娘請安。”

“蘇公公請起,聽聞公公不慎摔傷,如今看你這樣子,興許是沒什麼大礙了吧?”

安陵容微笑著抬手示意他坐下。

蘇培盛笑呵呵的回覆。

“多謝娘娘掛懷,奴才已無大礙。”

“今日李太醫前往養心殿求見,直言三位有孕的貴人體虛。皇上特請淑貴妃娘娘多加照看。”

蘇培盛壓低聲音快速補充,“東六宮是個是非之地,請娘娘務必謹慎行事。”

“本宮知道了,多謝蘇公公提點。”

安陵容從小几的抽屜裡摸出一個小荷包遞過去。

“外頭天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