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兒臣受教了。往後若有行為失當之處,還望額娘及時指正。”

裹在錦被裡的弘瞻鄭重的請求。

他要走的路還很長,需要額娘在一旁悉心指導。

“弘瞻,額娘知你早慧,比同齡的孩子更為懂事。往後要是遇上了難事,可與額娘商量。”

盯著帷幔的安陵容輕聲說。

早慧又生在皇家的孩子註定辛苦,可這普天之下做什麼不辛苦的呢?

“無論遇到什麼困境,額娘都會是你們三個的退路。”

自從安陵容決定再入宮,就沒有給自己其它的選擇。

他們母子必須要攀登至權力的巔峰。

“額娘,兒臣謹記於心。”

弘瞻的語氣裡充滿堅定。

他暗中發誓未來一定不會讓額娘和弟弟妹妹們陷入艱難的境地。

皇阿瑪是所有阿哥與公主們的父親,但額娘只是他們三個的母親,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弘瞻默默地調整了皇上在他心裡的位置。

母子倆聊到很晚,起身後發現倆人眼下都掛著青黑。

“娘娘、六阿哥,請節哀。”

前來伺候的嬤嬤因不知道內情,看著大小主子這副憔悴模樣,便心疼地勸說。

“本宮和六阿哥無事,嬤嬤不用太過擔憂。”

“寶鴿,往後的一個月裡本宮茹素。阿哥和公主還在長身子,他們的膳食不變。”

皇上讓她守孝一個月,不能留下任何的話柄,但也不能苦了孩子。

洗漱完畢,安陵容挑選了一件素淡的宮裝,沒有塗抹任何脂粉。

寶鸝給主子梳頭時,忍不住感嘆老天爺對她的厚愛。

娘娘入宮已逾五年,卻依舊保持著初入宮時的清麗容顏。

難怪皇上對她寵愛有加。

“娘娘,今日用素銀扁方來給您固定髮式,如何?”

“好,本宮素來相信你的眼光。”

安陵容順手抽出了放銀飾的匣子。

寶鸝挑中的那個正是她從安陽帶來的圓滾扁方,素淨的連花紋都沒有,倒是應了守孝的景。

閉門謝客的日子對安陵容來說並不難熬,和弘瞻夜談後,母子倆比著讀書。

他們的勤奮勁兒不知怎地傳到了養心殿,皇上特意派人送來了一名會些拳腳的小太監。

“貴妃娘娘,皇上說萬事有他,讓您不要心急。”

“這八根素銀花草簪是皇上精挑細選命奴才給您送來的。”

彎著腰的小夏子恭敬的將托盤舉過頭頂。

安陵容放眼望過去,八根花草簪沒有一件是重複的,細膩的工藝彰顯著皇家工匠的精湛技藝。

“夏公公,勞煩替本宮轉告皇上,本宮撐得住,讓他千萬別為瑣事費心。”

“本宮給皇上繡了一副帕子,勞煩你幫忙轉交。”

寶鴿將裝著手帕的小匣子遞過去。

“奴才遵命。”

在門外候著的其它人沒看到寶鴿與小夏子二人一觸即分的手上拿著一個小紙條。

寶鴿去送小夏子,安陵容召來了他特意送過來的小太監。

“奴才小武子參見淑貴妃娘娘。”

“平身吧。皇上讓公公來永和宮,可有囑咐些什麼?”

小夏子方才對這人的介紹很簡略,說明他與小武子不熟,甚至有可能根本沒見過這個人。

“回貴妃娘娘,皇上命奴才暫時教授六阿哥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為以後習武打好底子。”

安陵容心裡一動,這位太監好似不會久留?

她笑著寒暄。

“那就有勞武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