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由臣妾侍奉您安寢,可好?”

皇上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這些雜事自有底下人來做,容兒你無需親力親為。”

柔夷如棉花般柔軟,他不想上面留下絲毫的痕跡。

“皇上,您待臣妾這樣好,臣妾無以為報,也只能做......”

安陵容黏膩的話還未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殿門外傳來。

二人同時回頭,只見蘇培盛苦著一張臉進來。

“啟稟皇上,貞妃娘娘在永壽宮外脫簪請罪!”

皇上才舒展沒多久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朕已命她回去歇息,她這是何意?莫非是要以此來脅迫朕?”

安陵容眉毛一動,在心中感嘆:不愧是甄嬛,這麼快就想出了應對的法子來。

上一世可是華貴妃在碎玉軒外脫簪請罪,如今卻被她給利用上了。

蘇培盛不敢回話,貞妃確實是來逼著皇上做抉擇的。

白日裡是十一阿哥和靈犀公主的百日宴,貞妃在晚上來這樣一出,說沒有利用龍鳳胎的嫌疑,他是半點兒都不相信的。

安陵容見皇上臉上閃過糾結之色,體貼的開口。

“皇上,外頭或許是有什麼急事,臣妾還是先回避吧。”

“朕去去就回,你先回寢宮等朕!”

皇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往外走。

一出正殿,蘇培盛就主動上報。

“皇上,奴才從伺候九阿哥的宮人福寶口中得知,甄府確實曾經養了一位從宮中出去的舞姬。聽說那舞姬曾......”

皇上抬腳踢在了蘇培盛的小腿上,“狗奴才,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皇上,那舞姬曾伺候過純元皇后。”

蘇培盛的話一說完,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純元皇后是主子爺的禁忌,除非他主動提起,否則必定要承受雷霆之怒。

這回沒等到腿腳落在身上,蘇培盛偷偷的抬了一下眼皮,發現周圍早就沒了主子爺的蹤影。

嚇得他連忙四處張望,在小夏子的揮手中才明白主子爺又回了正殿。

蘇培盛連忙起身。

他才踏入正殿,就聽到了皇上的吩咐。

“蘇培盛,既然貞妃願意跪著,那就一直跪下去吧。朕倒是想看看,她為了甄玉嬈能做到何種地步。”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你將朕的意思轉達,順道將翊坤宮的大門關上。”

“是,奴才遵命。”

蘇培盛肅著臉應下。

他走到院中時,回望了亮起燭光的寢宮。

主子爺讓他親自去傳話,是在不動聲色的維護皇貴妃娘娘。

這樣也好。

純元皇后走了多年,總算是又出現了一個令他放在心上的人。

蘇培盛板著臉給甄嬛行了一禮。

“貞妃娘娘,甄二小姐實在是......唉!您別怪皇上,任誰碰上這樣的事,難免都會生氣!”

“哎呦!奴才不該多嘴的......”

他輕輕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又小跑回去,提高聲音讓小太監將門緊閉。

跪在甄嬛身旁的崔槿汐目睹了蘇培盛的一系列動作,她小聲勸著。

“主子,蘇公公如此行事便代表了皇上的意思。奴婢瞧著您即便跪到天明,皇上都不會心軟的。”

甄嬛目光空洞地盯著緊閉的宮門,像是沒聽到崔槿汐的話一樣。

她有氣無力地詢問。

“槿汐,你說皇上會將玉嬈關在哪裡呢?她從小就怕黑,本宮擔心......擔心她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