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讓馬兒跑起來,老爺我要儘快趕回宮。”

高長進那廝仍舊昏迷不醒,這就是他的機會。

幸好他上了年紀,臉上的傷沒有小夏子好得快。

蘇培盛在心裡琢磨了一番,決定頂著那張佈滿青紫的臉龐前去請安。

他侍奉主子多年,對主子的性情頗為了解,皇上向來護短。

即便自己偶有過失受罰,但身為皇上身邊的貼身侍候的人,亦算是主子的顏面所在。

蘇培盛到了養心殿外,便老老實實地等在門外,用眼神示意小冬子前去稟報。

他垂著頭暗自感慨:從前可是旁人等著他去稟報的,如今

唉!古語云:伴君如伴虎,誠不欺我!

他往後可得注意言行,不能再惹主子爺不快!

正當蘇培盛思緒紛飛之際,殿內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狗奴才,還不進來,難道要朕親自去請你嗎?"

他連忙連滾帶爬地衝入殿內,額頭緊貼地面,口中連呼:"奴才不敢!請皇上恕罪!"

皇上見蘇培盛整個人匍匐在地行大禮,他重重地冷哼一聲,“出宮辦差這些個時日,也不知道給朕來個訊息,還要整派人去請。蘇培盛,你可真是”

蘇培盛臉上的青紫讓他接下來要嘲諷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的臉怎麼回事?”

“回皇上,這是奴才不小心摔的。”

蘇培盛顫抖著答話。

他很確定那晚圍毆他的人是高長進派來的,但奈何手中沒有證據,只能暫時嚥下這口氣。

皇上盯著蘇培盛腫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一些。

李松苓不久前來報,高長進渾身青紫,像是被人毆打了一頓。

如今看到蘇培盛臉上的傷皇上心裡約莫有了點數。

這是底下的兩個奴才掐了起來,不過終究是給人留下顏面的蘇培盛佔了上乘。

不愧是長久在他身旁侍候的人,有仇必報,但仍維持著君子之風。

那高長進不堪大用,等醒來後就讓他專管凌雲峰那邊吧。

“罷了,以後走路小心些。起來吧,你這一臉傷也不好見人,到後面養著吧。”

“奴才多謝皇上隆恩。只是奴才不能侍奉主子爺左右,心有難安。底下的小夏子頗為機靈,不知道可否能隨侍主子爺左右?”

蘇培盛感激涕零的提議。

小夏子是遭了他的牽連才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如今兩人一同受難後,蘇培盛對他也沒從前那麼防備了。

經歷了這一遭他算是看了出來,也只有兩個徒弟是真心為他。

蘇培盛養傷的這幾日察覺到上了年紀的辛酸,他也許該考慮考慮往後之事了。

皇上沒多想就同意了。當他看到小夏子臉上的幾塊不太顯眼的青紫時,對高長進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小夏子,去替朕傳個話,讓高長進出宮養傷,再做好分內之事。”

“是,奴才這就去辦。”

小夏子一領命,就急匆匆地拉著小冬子打聽高長進的住處。

蘇培盛一得知訊息,眼中便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三日後的凌雲峰上,崔槿汐擔憂的看向禪房。

“白芷,主子這膳食又沒動?”

端著托盤的白芷如實回話。

“槿汐姑姑,主子沒動早膳,這午膳又說沒胃口。”

崔槿汐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把托盤給我吧,我去試試。”

自從皇上離開後,主子便沉默寡言,又恢復了初聞果郡王噩耗時的狀態。

她直接推門進去,將托盤放在了桌上,又開啟了窗戶。

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