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輕輕地“哼”了一聲,接著提起自己的雙槍,轉身大步走回營寨之內。

走過杵門身邊時,柳惠停下腳步,說:“好功夫。”

杵門:“運氣好而已。”

柳惠:“你的意思是我的運氣不好?”

杵門:“將軍多心了。”

柳惠:“還是說……我在戰場上一直靠的就是運氣?”

杵門:“身為武將,在戰場上除了武藝,還得靠運氣。”

柳惠重複道:“運氣……只是敗者的理由。”

柳惠說完大步走開,杵門回身看著在遠處的宋一方和白甫。

宋一方道:“白先生,今日來我反字軍大營,所為何事?”

白甫微笑答道:“投軍”

宋一方笑問:“天下兵禍四起,東北有天啟,南有蜀南王,西有焚皇,我這小小的 反字軍只佔有江中一席之地,先生又為何看得起?”

白甫答道:“天啟為天下大亂之禍首,我投豈不是違背天意民心?蜀南王領兵圍困京 城,卻未發一箭,便後撤回蜀南,不救江中百姓,我投一樣失民心違天意。焚皇佔地稱皇, 坐收漁翁之利,乃天下最大之罪人,我如何能投?宋將軍這反字軍雖小,但卻是為了百姓 ,為了天下,已盡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我為何不投?”

宋一方哈哈大笑,上前一步,抓住白甫的雙手道:“先生隨言正順我心意既然先生來投 軍,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白甫拿出手中的白紙扇,展開道:“只因為我本名叫謀臣……”

十日後,五千反字軍以少勝多大敗闐狄麾下大將遼源所領精兵三萬,生擒遼源,遼源 降。

此後天下遍傳反字軍得一蒙面白衣謀士,猶如天助。

同時,各地稱王者都收到斥候回報,情報中上寫——亡朝謀臣之首已歸順反字軍。

亡朝謀臣之首已歸順反字軍。

我看著卦衣從城門口帶回來的懸賞告知,卦衣則靠在一旁的牆上閉目養神。

尤幽情站在門口,隨時注視著偏門過往的太守府家奴。我特殊的身份,雖然暫時被隱 藏,但如果被人看見我斗笠下還戴著一張面具,這個訊息一旦傳到張世俊的耳朵裡,我難免 會遭致殺身之禍,我想如今這天下戴著面具最有名的人便是——謀臣。

如今這告示上卻寫得非常清楚,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謀臣”,並且還歸順了反 字軍,連下幾十城寨,一路打來,眼看就要到了武都城下。

我看完後將告示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將雙腳高高翹起,打了一個哈欠。突然發現這種悠 閒的生活其實很適合我,不必擔心吃喝,不必擔心生死,但現實卻是你不去惹麻煩,麻煩卻 會自己找上門來。

卦衣睜開眼看著我:“你倒是不慌不忙,現在滿城都張貼有懸賞告示,上書但凡能提供 你和你麾下反字軍行蹤的賞金一千,能取下你人頭的賞金一萬,另外,在你手下的那個叫杵門的人頭也值五千金,這可是一筆大財富。”

我笑道:“你明知道不是我,偏要說成是我,成心的麼?”

卦衣面無表情:“現在那個反字軍中的謀臣,帶兵詭異,據可靠情報,他每次帶兵都不 超過五千人,但這五千人就猶如陰兵一般,來去無蹤。”

我看著卦衣:“陰兵?”

卦衣說:“對,陰兵,地府裡的陰兵。因為他們總是晝伏夜出,從來不在白天與人交戰,幾乎都在子時之後,而且全都是突襲。軒部的情報很準確,說五千,肯定是隻有五千, 但很多和他們作戰過計程車兵都稱,不止五千人,起碼有五萬人。”

我又掃了一眼那張告示:“是嗎?五千變五萬,真的有妖法不成?”

卦衣道:“我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