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長矛瞪大著雙眼的男屍,冷冷地問還蹲 在男屍旁的諾伊:“這是你乾的?”

諾伊將虎牙刀往肩上一扛,只是“哼”了一聲,又翻身上馬,將頭側到一邊。

北落驅馬走到諾伊跟前,掏出自己腰間的碑冥刀搭在諾伊的肩膀之上,氛圍頓時緊張了 起來。

諾伊緩緩將頭轉過來,眼睛盯在那柄碑冥刀之上:“北落將軍,你別忘記了我的身份, 我身上流著的可是風刃部落的血。”

“不管你是什麼人,如今你在我虎賁騎的麾下,就得聽從我的號令。”

“寅時已到,行動已經開始了。”

“今晚,你得記住兩件事,一,我是統領,二,這裡不是戰場。”

諾伊嘲笑道:“你說過這村落之中,孩童之外所有人盡數殺光……我殺的這個是孩童嗎 ?”

諾伊拉了下馬韁,自己胯下那匹戰馬揚起前蹄踩在那男屍的臉上,男屍本看著還乾淨的 臉上頓時血肉模糊。

北落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低頭看著地上那具男屍,是個年輕人,從身上的痕跡可以看出 ,這個人在被諾伊的那柄虎牙刀劈了數次,第一刀是在咽喉之上,連吭都沒吭一聲便倒地身 亡,餘下的那些刀痕都是在死後留下的。

年輕人本蹲在高臺之下,看著東方,盼著太陽早點出現的他,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黑影 嚇了一跳,剛抓住旁邊的長矛,眼前白光一閃,就感覺咽喉一涼,再也沒有知覺……

他死都想不到,自己只是第一天當巡邏民兵,便會這樣無緣無故地死掉。自己下個月就 要成婚了,就能把只是離自己家幾步之遙但又日思夜想的鄰家姑娘娶回來當媳婦兒。自己只 是想娶一房媳婦兒,蓋間瓦房,過小日子,怎麼會突然死掉了?

年輕人的眼珠被馬蹄的力量從臉部擠落出來,滾在北落的馬前,北落看著那眼珠,從鐵 罩內撥出一口白氣,他沉聲道:“諾伊,我再說一遍,他們不是戰場上的敵人。”

諾伊笑道:“那又怎樣?如果不是敵人,為何要殺掉他們?再說,就算我犯了什麼所謂 的軍紀,誰又能看見?除了焚皇,誰也治不了我的罪。”

北落拉開護面的鐵罩,盯著諾伊平靜地說:“是,這裡誰也看不見,就算是在這裡殺了 你,也沒有人能看見,我回去大可說你已戰死”

北落的話讓諾伊不寒而慄,他掃了一眼周圍的虎賁騎士兵,所有的人目光現在都沒有在 自己的身上。北落說得沒錯,這些虎賁騎士兵只會忠於他們的統領,而不會聽從他這個風刃 部落貴族的話。

諾伊識相地笑了笑,拉馬讓到了一旁,一句話也沒說。北落眼角抖動了下,將碑冥刀收 了回去,對身後的騎兵說:“進村,三人一小隊,半個時辰之內完事後在村口集合。”

一個騎兵低聲問道:“將軍,孩童都會哭鬧……”

諾伊聽到那騎兵這樣一問,忍不住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偷笑起來,北落沒有管諾伊,而是 說:“打暈後帶到村口。”

所有騎兵都齊聲應道:“是”

北落大手一揮:“進村……”

騎兵們快速地衝入了雞腳村之中,可馬蹄並未在地上發出半點聲音。這些虎賁騎胯下所 騎馬產自商地,名曰“鬼馬”。這種馬傳說都是養在商地極陰之地,而要有這種一等一的鬼 馬,必須要將即將臨產的母馬在臨產前五天帶到亂墳崗或者剛剛結束戰鬥的戰場之上,五 天后產下的小馬駒便叫“鬼馬”,傳說這種鬼馬受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