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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讓天叔躲開追蹤,而莫離因是重要目標反無法脫身,想想天叔有閒來探她,莫離應是無恙,略略寬心,擰起新月眉,狐疑地問道:“天叔肯定莫離不會有危險了?”
邵天賢舉手保證道:“容容你連我都信不過了嗎?”
卿容容牽牽嘴角,給他三分面子道:“既然如此,天叔替我轉告莫離,我不想守門寡,若他還想跑去送死,先知會我一聲,千萬別耽誤我另覓良人的功夫。”
邵天賢失聲道:“什麼?”
卿容容“噗哧”笑道:“說笑也不可以嗎?天叔嚷得這麼大聲,是想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卿容容偷漢子嗎?”
邵天賢啞口無言時,這恢復了快樂心境的少女放柔了聲音,要求道:“天叔多給我講些莫離的事好嗎?”
時光在風莫離世間僅餘的兩名親人的敘說與傾聽中逝走,天色大白時,巡過此處的御林軍仍聽到這昨夜皇上下旨不得擅入的宣華殿中不時傳來男子深沉渾厚的嗓音與女子脆若銀鈴的笑聲。
元豐四年元月二十三日,還未在“充容”位上坐熱的卿容容因細事被皇后逐出宮闈。由於並未按慣例將她貶為庶人打入冷宮,令得宮內議論紛紛,暗猜是否皇上對卿容容恩寵過重,令得一向賢德的皇后都妒心大發,非將她除之而後快,不把她送進冷宮則是怕皇上舍不得又把她放出來重新敕封,卻不解為何皇后不殺了卿容容,以絕後患。
而當第二天整理宣華殿的宮人傳出未在榻上或其它地方發現落紅時,人們又轉而猜疑起會否是皇上授意皇后貶卿容容出宮,於是疑點變成了為何皇上不殺卿容容,只是發放回籍這樣寬容。
宮中女子以己度人,沒幾個相信卿容容接到懿旨後極力收斂仍掩不去的神采飛揚,眉飛色舞,她們倒過來看,將她強擠出的愁眉當真,而她的竊喜則當作強顏歡笑。
在無人敢向兩位決策者問話的情況下,她們樂此不疲地在皇帝與皇后之間做著選擇題,推敲著她們相信的“真相”。
只有那夜巡宮的衛兵們,在得知皇上三更天便離開宣華殿後,暗暗納悶著五更天時裡面傳出的笑語。
同樣亦無人有膽向皇帝求證。
只能深藏在心,連在無人處就此事發表兩句議論也不敢,將那夜聽到的男聲當作一種禁忌,至死都無人敢洩露半句。
這件事,就此成為深宮數不清的懸案中的一宗,在一段時間內為人所津津樂道,再漸漸淡忘。
第九章
三見柳綿飛,離人猶未歸。
春去春又歸時,出宮後又苦等了兩個年頭的卿容容正式宣佈耐性告罄。
莫離的手腳也太不利落了,三年都解決不了門戶問題,他那勞什子“邪異門”門主怎還有臉當下去?
對成為王寶釧第二一丁點興趣也沒有的卿容容決定自己已守夠寒窯,在邵天賢某次來探望她時,透過他向風莫離發出最後通碟。
是以當一身僕僕風塵的風莫離出現在馮府內這座卿家人獨居的院落時,她毫不驚訝。
只是靜靜地放下剛泡好的茶,退開一步,拉長彼此的距離,讓在對方身上停駐的目光逐漸消去分別了三年多的隔鬲——或者,讓彼此更加疏遠。
三長載呵,她變了多少?他變了多少?
風莫離貪婪地緊盯住深深眷戀的容顏,像要把一千多個日夜的相思一次償夠,卻總是看不足。
褪去少女的稚氣青澀,站在他對面的卿容容宛然一個沉穩秀雅的溫柔女子,頰邊梨渦深深,寂然的眼神卻透露出她的不快樂,藏在熱茶騰起的霧氣後望著他的秋水,不見驚喜,只有茫然。
她(他)變了嗎?
卿容容遲疑地佇立,深深凝視魂牽夢繞的容顏,卻開不了口。
還是當初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