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支輪椅椅背,勉強直立起身體。

但終於,可以站起來了呢!

方君乾欣慰一笑,飛快在他手心寫下幾個字——有六格臺階,試試走下來。我在下面等你。

他拉住他的手,將他引往六格臺階處。

這雙金線環繞,發盡天下暗器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中,冰涼沁軟,指節分明。

持子之手,與子偕老。

與子成說,生死契闊。

這是人世間相愛之人最樸實的承諾,最卑微的祈願。

然而對他們來說,卻成為了最奢侈的諾言。

如果能永遠牽著他的手該多好……

這短短的幾尺路,他竟由衷希望永遠走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