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一臉苦澀,哀求道:“那怎麼辦?總不能真的累死朕吧?”

張灝呵呵一笑,這親切的笑容立時引得皇帝大喜,他自小跟在張灝身後長大,對這笑容再熟悉不過了,知道兄長一定是有好計策了。

“帝王之道,無非是制衡二字,太祖陛下精力充沛,可以日夜處理奏疏,而太宗陛下則依賴閣臣,自己同樣一絲不苟,可惜兩位陛下都是千年不遇的一代雄主,不是人人都能如此的。”

“是啊去年看到父皇勞累,當時還不以為然,今日方知,父親已經是比我強過百倍,更別說先祖了,唉”

含笑拍拍垂頭喪氣的小皇帝,張灝鼓勵道:“不要妄自菲薄,陛下天性仁義善良,聰慧天成,作為帝王,放著滿朝文武不用,而凡事都要自己操心,並不是明智之舉,時間久了,大臣們只知道唯唯諾諾,反而是禍非福。”

感激的點點頭,自從登基之後,並不算聰明的少年皇帝,幾乎天天被鐵面無私的老臣訓斥,這儒家教學就講究一個尊師重道,好像不嚴厲就顯不出你學問多麼高深,,哪怕面對的是位帝王,一樣是有錯就罵。

皇太后心情不好,早晚請安都要勉勵一頓,可惜同樣是批評教育的時候多,讚揚的時候鳳毛麟角,因為這位貪玩懶惰的皇帝,委實拿不出什麼能讓人讚揚的地方。

今日面對一直佩服的兄長稱讚自己,朱瞻墉那是打心眼裡開心,他正處在少年人最叛逆的時期,鼓勵和支援對他的影響很大,其實很多皇帝行為乖張,就是在年少時受到的壓抑批評太多,以至於人格扭曲,長大登基為帝后往往就會變得性情乖張,這古時皇子遠不是後世想象中的好過,甚至用戰戰兢兢形容都不為過,因為一舉一動都要受人監視,性命更是朝不保夕。

“為政之道我也不懂,這個還要請教眾位大人,不過可以把閣臣分成兩撥,老持成重,精通政務的處理機要,而年輕些的只是封為學士,並不許以實權,每日協助陛下處理奏疏,分別把奏疏整理精簡,講解其中的不懂之處,由陛下最後審閱擬旨,我想人多力量大,效率就能因此提高不少,又不用依賴太監,暫時可以試試。”

隨著張灝侃侃而談,朱瞻墉立即變得眉飛色舞,他並沒有想的太遠,只要能節省每日處理政務的時間就足夠開心了。

“就依著愛卿之言,反正不重要的奏疏就交給大臣們去辦,事事都要我做主,哪還不天下大亂了?”正統皇帝笑嘻嘻的說道,他自小就沒有成為帝王的覺悟和準備,非常有自知之明。

張灝的建議無非是設立一個專門的秘書處而已,其實早前太祖皇帝時期的內閣,就是起到秘書和顧問的作用,實權一點沒有,而到了永樂朝,則慢慢有了些權利,但那也只是因為朱棣喜歡打仗,不得不分出一些而已。

後來隨著幾代皇帝年紀幼小,閣臣的權利漸漸擴大,最終形成和帝王,太監三足鼎立之勢,甚至某些朝代首輔的權利還能大過皇權,只可惜文人內鬥太過殘酷激烈,生生把一個最能振興民族的明朝滅亡了。

內閣的重要性張灝心知肚明,也有意擴大閣臣的權利,而設立小內閣,就能起到制衡監視的作用,又因為都是文人出身,不會演變成太監崛起的煩惱,至於最終會發展出什麼情形,恐怕誰都預想不到了,再好的制度也需要人去執行,而是人就有私心雜念,就有**,防止官吏**在後世都是難題,何況一個封建王朝。

繁雜的內政和永無休止的黨爭,幾乎是橫貫歷史的永恆旋律,張灝早就放棄成為一帶權臣而銳意改革的想法,因為那根本不現實,也超出他的個人能力。

不過張灝並未因此放棄改變民族,強省民族的希望,他已然有了新的計劃,最近甚至都變得有些急不可耐,沒有了來自朝廷的掣肘和監視,這些想法,都可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