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步兒惱了,桃花不敢說話,眼睛瞟了瞟魯淑,魯淑會意的站起身,“步兒,你還是去吧!也許還能救下丞相的下人。”

換了衣裙,帶著桃花慢慢走向大帳,剛剛走出女兵的營地,便看見身穿新衣的周瑜春風得意的引著一個身材瘦高的男子走進營門,冷眼看去,只覺周瑜待那人殷勤非常,看那人的衣履裝束不像江東之人,便知應是蔣幹。

走上木臺,小喬已經含笑迎了過來,“步兒,夫君今日有貴客到訪,他怕我獨自用餐孤單,便請步兒移步到此,只望步兒不要嫌棄飯食粗陋。”

微笑著與她寒喧,並肩走進內帳,內帳的陳設簡陋至極,一面屏風隔斷了床榻,屏風旁放著幾個衣箱,屏風外擺放著琴幾和幾張放了厚墊的席子,小喬揮了揮手,侍女們搬出一個小木桌和兩張圈椅,小喬請步兒坐下。侍女們捧進一個炭爐和一個郭銅的鍋子,小喬對步兒嫣然一笑,“晨間夫君在林中打到一隻鹿,侍女們到林間採摘了許多野菜,便做了這個鹿肉鍋子,正好我還有一罈果酒,酒味兒淡,正適合步兒飲用。”

吃了兩塊肉,步兒直贊鮮美,小喬見她喜歡,也喜得喜笑顏開,步兒不知周瑜有何計謀,心急如焚,卻又不便到外帳探聽,只得強壓了焦急,與小喬閒談。

正說話間,突聽外帳有人高聲叫好,步兒與小喬同時頓住語聲,傾聽外帳的動靜,只聽周瑜大笑道:“子翼輸了,當飲一大觥。”

既然這般的應酬蔣幹,那麼周瑜想必不是要取他的性命,步兒側首細想。蔣幹此來的目的是為了策反周瑜,周瑜何等的聰慧,想必早已猜到他的來意,若不殺他,那麼定然有其他的圖謀,難道他想探聽曹軍的軍情?

細細想來,周瑜所圖絕不會如此簡單,那麼那個圖謀究竟什麼呢?步兒皺著眉,小喬回過首,見步兒滿面的不愉,微笑道:“步兒勿怪。夫君想是許久未與故人相見,所以才如此放浪形骸。”

心中一緊,慶幸她看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微微展眉一笑,“夫人,步兒只覺得奇怪,大都督為何待此人如此親密?”

“步兒不知,來人名為蔣幹,字子翼,是夫君的同窗,”小喬從鍋裡舀出一碗湯,輕輕吹涼遞給步兒,“聽夫君說,幼時他與蔣幹家境貧寒,曾經一同立誓要創出一番事業。”

原來如此,步兒藉著飲湯,用木碗擋在面前,心念電轉,蔣幹與周瑜情份非同尋常,所以不殺他也情有可原,但畢竟是現在是敵對雙方,也不至於如此的親密,甚至將他引起大帳……,心中一動,“夫人,那蔣先生居於何處?”

“夫君說許久未見,當然要同榻而眠,”小喬不疑有他,又為步兒斟了一碗湯,“我今日得到偏……。”

步兒雙手捧著木碗,笑顏如花,“夫人若不嫌棄,與步兒同榻一晚可好?”

小喬喜出望外,當即應下,吩咐侍女收拾行李,與步兒一同從一旁走出大帳,剛要走下木臺。卻見一個軍士快步跑了上來,甚至不及向小喬行禮,徑直走到站在帳外的呂蒙身前,“呂將軍,江對岸來人……。”

相隔甚遠,聽得不甚清楚,只從那隻言片語,步兒已經斷定周瑜將使反間計,雖然不知要殺誰,但這條計真真的毒?想必蔣幹和丞相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回到土屋,安排好一切,步兒坐在燈下與小喬閒談,心中只是轉念如何將訊息傳過江去,左思右想,只能利用蔣幹了,周瑜今晚一定會將要蔣幹知道的訊息透露出去,那麼蔣幹明日一早定然要逃回對岸將訊息傳給丞相,要如何在周瑜的眼皮底下將訊息透出呢?

抬首看了看坐在燈下為周瑜縫補衣服的小喬,步兒假意閒談,“夫人,那位蔣先生是獨自過的江嗎?”

“不是,”小喬穿針引線,比了比衣服上的裂口,將線在口中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