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整個天色更加的陰沉,少年持著半截斷劍,插入了那正在蠕動的軀體中。

那些正在享受著**帶來快感的屠夫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少年,最後鬨笑起來,僅僅數掌而已,少年的身體便如斷線的風箏般,倒落在血泊之中。

待那些屠夫享受過婦孺之後,毫不猶豫的將那些受辱的女人殺盡,這一幕同樣落入那少年眼中。

少年被屍體壓住,雙目空洞,沒有絲毫的色彩,麻木的表情上流露出駭人的殺意。

漸漸地遠處天邊有了陰暗,在那陰暗中,一片烏雲緩緩地凝聚在一起,一聲雷鳴轟轟從遠處迴盪中,磅礴大雨淋落,少年從屍體堆中爬出來。

在那一刻,少年身上再無任何的感**彩,猶如一隻魔獸般,年少的他,為了生存,啃著親人的肉,啃著魔獸的肉。

他的存在僅僅只是為了殺戮,毫無意義的殺戮,他撿起地上的斷劍,走過之處,血流成海。

他恨人類,在他的眼中,人類都該死!他屠過村,屠過城,他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無數的白骨與血海漸漸的讓他殺意不斷的凝練著,直到有一天,連他頭頂的飛雪也不敢飄落,他所過之處,死氣瀰漫,青草瞬間枯萎。

當孩童用充滿純真的目光望著他的時候,他毫不留情的揮落著手中的劍。

當老人用年邁的身軀擋住他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劍起,血飛。

當一名少婦用自己的身軀擋住劍器只為了掩護懷中的嬰兒時,他收劍,然後毫無猶豫的出劍。

全世界都把他當做了殺戮的魔獸,他也漸漸把自己當做只知殺戮的魔獸,因為殺戮成為他的本能。

他沉淪在殺戮的世界之中,他忘記了自我,他沒有任何的人類情感,他依靠的只是手中那柄斷了一半的劍。

他喜歡走在雨中,走在江南煙雨中,最後走失在那小橋流水人家中。

微風如絮,柳絲如雨,江南的午後,天空下起了細雨。長亭外,古道邊,一顆柳樹隨風飄揚,琴聲在長亭內飄蕩而出。

他持劍,全身依舊帶著驚天的殺氣,從風中走出來,只是走在古道上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抬起頭,他望著那長亭,長亭內有一道倩影,一襲綠群,青絲如流水般垂落開來,一名少女正在入神的撫琴著,不知道這來客。

他從古道走過,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只是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他的腳步聲只是美麗的錯誤。

琴聲而美,只是他不是歸人,是個過客,他持劍而過,消失在那一場江南煙雨中。

但是就在他要走散在煙雨中的時候,那女子起身,氣憤道:“你這人怎麼這樣,走起路來還弄出那麼大的聲響,打亂了我的琴聲!”

聞言,他的停下身形,轉身,他身上依舊帶著驚天的殺意,眼神略顯茫然的望著那女子。

便是那一年,三月的柳絮紛飛,他停下腳步,深怕自己的腳步聲打斷了這個世界的安寧,他如那飄蕩的柳絮,很無助,很迷茫。

而那女子則是站在長亭上,同樣略顯茫然的望著古道上的那男子,一種莫名的心酸充斥在她心中。

這原本是一張絕世的容顏,只是,那容顏上的暗紅胎記破壞了她的美感,甚至看起來有些猙獰。

兩人便這般相望,不曾言語,她在他眼中看到茫然,不曾有一絲厭惡,他在她眼中看到憐惜,不曾有一絲厭惡。

她的師兄,她的師傅,她的親人因為她容顏而厭惡她,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眼中沒看到厭惡。

他殺了無數人,無數生靈,他的殺意通天,因此,世人懼怕他,世人厭惡他,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眼中沒看到厭惡。

“他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