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別處並不一樣,而是陳舊落漆,推門進入之後,內裡一股發黴潮溼的氣味。白貂過了很大一會兒才能適應其中的陰暗,那感覺就好像被夢魘壓住了一般難受。

等他們終於能夠看清陰暗走廊上的景緻,才發現這裡不同於頂層的華麗明淨,而是一派透著古舊的氛圍——走廊兩側牆上的白牆都已經汙跡斑斑,牆皮中間往下刷了一層綠漆,也剝落得差不多了。走廊的地板被磨得光滑,靠牆有不少老長椅,還有痰盂放在牆角里。兩側的房門都是古老的木板門,最上面有兩個被木槓隔開的玻璃窗。那些玻璃也有的早已脫落,或者是裂了個大縫又被膠布貼上的。

冷淨抬頭看那些門上的門牌,在殘損不全的門牌上依稀可以辨認出有內科、病房的字樣,看來這裡真的是醫院。

站在那裡一會兒,冷淨才發現這時的走廊沒有進來時那般黑暗了,而是有一種午後的光感和氛圍,昏黃的夕陽從病房門的玻璃窗投射進來,走廊漸漸明亮起來,也沒有人,安靜無比。

白貂也屏住了呼吸,此時,一種呻吟的難受的聲音從他們身旁的門裡響起,這個房間的外面牌子上寫著病房一。

柔和的日光從病房一大門上方的玻璃透出來,讓人不禁產生外面一定是暖洋洋的秋日的錯覺,但是房間裡卻有那樣一種聽了就叫人覺得心裡面堵得慌的呻吟。冷淨把白貂舉起來,示意它從上面的玻璃窗看看到底裡面是什麼人在呻吟。

虐 待啊!白貂無言的抗拒,因為它一點都不敢發出聲音。它只好用爪子緊緊地扒住門框,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腦袋,向似乎很明亮的病房望去。

下一刻,抓著白貂的身子把他舉高的冷淨明顯感到白貂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可憐的白貂還沒來得及給冷淨彙報,就口吐白沫,進入假死狀態了,於是一動不動地癱軟下來,像一隻被玩弄死的老鼠。

冷淨撇了撇嘴,從口袋裡摸出前幾天去超級市場剩下的塑膠袋,就把白貂放了進去,拎著它離開了。

沒有必要再看那個病房裡到底有什麼了。這時隨著那一號病房中的呻吟,走廊裡開始噪雜起來,許許多多絕望的低吟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以及無數的竊竊私語,只要聽那麼幾分鐘,普通人就會被這種絕望的氛圍逼瘋,然而冷淨置若罔聞,只是朝走廊的最深處走去。

進入拐角便是診療區,這裡的房間都是醫生會診的地方,與剛才緊閉的病房不同的是,這裡的大門都是大敞著的。冷淨側身靠近第一個門診室前,只見裡面有一個身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正在為一個背對大門的小男孩診斷。那醫生用很平靜的聲音說:“沒什麼問題,只是擦破了膝蓋而已,把腿截掉就好了。”

於是小男孩哇哇大哭起來,而旁邊同樣帶著口罩的護士則把一把鋸遞給了醫生。

那護士全身只有手臂裸露在外,那雙手臂呈枯灰的顏色,彷彿一雙枯枝,這護士就真的拿著那把大鋸開始在小男孩的身上鋸起來。隨著小男孩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兩條血淋淋的腿就真的掉在地上。小男孩巨疼得厲害,以至於頭狠狠地往後仰著,冷淨才看清他的面目——竟然是一張倒著長的臉,面色青白地衝著冷淨森森一笑。

冷淨連忙快步超過那個房間,此後連續數個房間,都是許多怪魔一樣的醫生在虐 待折磨同樣扭曲可怖的病人。從這些慘怖的診療室裡流出來的鮮血都匯聚出來,形成一條血路,直指一條隱秘的岔路走廊。

冷淨咬咬牙,拎著塑膠袋裡的白貂,朝最終的血路走去。

最後的走廊便都是深深的紫色鋪就,深紫色的地板和半牆油漆,再也沒有任何透光的視窗,只有上方昏黃的日光燈。筆直的走廊一直延伸到盡頭的大門,那扇門和其他的門都不同,鑲著四塊大玻璃,但是玻璃裡面卻是濃濃的黑暗。踏入紫色走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