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希望,有他在身邊,竟會如此篤定。然而此刻才發現,他的體溫似乎越來越低,她情急之下,一把抓過他的手:“你怎麼麼了?”

湖南的光線下,邵九濃黑的眼眸中時浮上一抹倦色,“我之所以更到那一刻才射出柳葉鏢,是因為我僅剩的力氣只能射呢麼遠,若再遠一點,雖或許已能射中,卻沒有力氣發動機關了。”

“那你現在。。。。。。”寶齡感覺握住的手一片冰涼,毫無溫度。

“沒什麼,只是渾身無力。。。。。。讓我。。。。。。休息一會兒。”聲音越來越低,終是沉默在黑暗中,邵九亦是軟軟的倒在寶齡身上。

“喂!”感覺到肩上突然而至的重量,寶齡募得扭過頭,愣了很久,忽然伸過手,將邵九的身體輕輕抱住,以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靠在自己身上,邵九的頭擱在她的腿上,其餘平躺在地上,在她看來,唯有這樣的姿勢,傷口的牽扯力才會減到最小。

做好這一切之後,寶齡靜靜地坐著。地帶外的雨聲越來越大,地道內卻是一片靜謐。寶齡低下頭,凝視邵九,地道口隱約的光線下,寶齡依稀可以看見,那雙驚心動魄的眼眸闔上之後,此刻的邵九似乎少了幾分耀眼,多了幾分清寂。蒼白的容顏,、秀麗的五官沉浸在黑暗中,彷彿輕輕觸碰便會消逝的幻影,他看起來睡熟的猶如一個嬰孩,呼籲卻宛若遊絲。

就這麼定定的凝視許久,保齡乃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亦是這般專注得凝視,捨不得錯開的目光,彷彿只要一不留神,他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恍惚的片段閃過,她不覺得輕輕一動,隨著她身體的動彈,紹九淡淡的沒封微微一蹙。

有那麼一刻,寶齡竟有一種想幫他撫平眉間糾結的衝動,手幾乎快要碰到他的臉頰,卻終是放了下來,隨即輕輕的解下邵九剛才給她披上的外衣,蓋在兩人身上,然後,緊緊地摟住他,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空襲的肌膚緊貼著肌膚。

寶齡的臉忽然變紅,想起那一日她在屋子裡面洗澡,玉面虎突然闖進來,千鈞一髮之際,他將她抱起來,整個人裹在寬大的衣袍中。當時,玉面虎臉上頓時變了顏色,落荒而逃,相比那一刻,玉面虎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那是,兩人亦是緊緊相貼的,然而,卻由於此刻不太一樣。

就如同一首曲子,彼時是激烈的,一瞬間叫人心跳加快,而此刻,確實溫軟的。一點點深入毛孔,那種絲絲縷縷的感覺叫人說不出所以然來。

哪怕是前世,她也沒有與任何一個異性如此親密過,可是眼前這個男子,卻似乎不止一次。

一陣穿堂風吹過,寶齡忽然打了個機靈。剛才是怎麼了?這樣惡劣的環境,她腦海裡居然還會出現這些莫名其妙的、不切實際的幻覺。她應該想的,根本不是這些,而是。。。。。。

一個人再不吃不喝的狀況下,能堅持多久?汶川地震發生後,有人討論過這個問題。在她記憶力,水似乎比食物來得重要。若是不吃東西,也不動,大約可以堅持十天,但若連水都沒有,卻只能堅持最多四天,若還要動,就真的只剩下三天了。

而這亦不過是理論。此刻想來,剛才她問邵九的問題,縱然邵九的答案頗為樂觀,但其實希望也不大。陸振廷已經存了想先讓讓們的力氣消失殆盡、再作響漁翁之利的念頭,所以,段時間歷史不可能再出現的,表面上是給了他們時間,而實施呢?真的到了第三天,怕是他們連動彈一下的力氣也沒有了,跟死了根本沒有區別,就算邵九並非舊疾發作,恐怕也無法射出什麼飛鏢,更別說去對付誰。

外面在下雨,銳志是普通的迷失在山谷裡,還可以喝雨水,或者隨便找些東西充飢,可以維持長久一些,但他們此刻到哪裡是迷路了呢?他們是被關起來了。

難道,真要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