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北川提出,想在次日早上再吃一碗珈藍做的麵條後,珈藍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想留宿。

她還問了句:“可以是可以,但你在這附近住麼?”

秦北川見珈藍沒明白他意思,只好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我預定的酒店離這很遠。”

“那你還是別來了,一大早過來,只為了一碗麵條,太折騰了。”

秦北川有點無奈,心裡也有點著急,索性不跟她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我今晚能住你這麼?”

他說著往四周掃了一眼,半開玩笑地說:“這麼大的屋子,應該有我能睡覺的地方吧?”

珈藍微微一怔,面上泛起了紅暈,但她果斷地拒絕了他:“我這沒有設定客臥,你留下恐怕不太方便。”

沒有設定客臥,所以羅子霖來了,都住主臥麼?

秦北川這麼想著,但沒有說出口。

“我住客廳就行。”

珈藍抿了下唇,以為她要同意了,卻聽到她說:“也不太方便,你還是回去吧。”

珈藍的拒絕,令秦北川很受打擊,這份拒絕,也讓他感受到了,珈藍其實連普通朋友都不想和他做。

因為若是朋友,留宿他一晚是無妨的。

所以他明白了,珈藍就是想和他劃清界限。

這也是為什麼,他回國後,珈藍一次單獨和他見面的機會都不給。

然而秦北川內心的煎熬,也已經逼近極限。

他看著面前的女人,想撬開她的心,看看她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或許是珈藍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啊。”

這一句不好意思,令秦北川再也沉不住氣。

他不想再兜圈子了。

“你還在介意當年的事,對不對。”

她愣了下,隨即用一個笑容,掩蓋住窘迫,“沒有,都過去多少年了,你不提我都要忘了。”

好一句忘了!

秦北川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從椅子上起身,站在她面前。

他俯視著面前這個嬌小柔弱卻倔強地要死的姑娘。

“那為什麼不敢讓我留宿,是怕我再欺負你麼?”

“當然不是,你那次也是迫不得已……再說,我是真的不方便啊,剛才你可能也聽到了,明天一早子霖要來我這,要是他看見你住在我家,我怕他會誤會。”

她說這番話時,始終低著頭,不看秦北川。

秦北川挑起她下巴。

珈藍不得不仰起頭來,她的目光裡,有一種近乎殘忍的理智和平靜。

好像火一般熱烈的,只有秦北川一個人而已。

“是不是還在恨我,看著我說。”

她擠出一個笑容,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從來沒有恨過你,又談什麼還在恨。”

“那為什麼總是疏遠我?”

她為難地說:“你畢竟是異性朋友,還是要避嫌的嘛,畢竟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秦北川點了點頭,鬆開了她下巴。

他明白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

“謝謝你的面,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拿起搭在餐椅上的西裝外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珈藍的家。

房門關上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回頭去看一眼珈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