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聞言一怔,原來他是見過這琴的,竟然知道它叫做焦月,想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琴尾部的斷紋,不禁一陣唏噓,雖說焦月依在,卻已經物是人非了,正在青蘿發怔的時候,碧痕小聲的喚了聲:“主子。”

青蘿瞬間便清醒了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去撫琴絃,一陣悠揚透徹的琴聲伴著古琴的清香傳了出來,青蘿輕啟朱唇,唱道:“走過西廂撲鼻一陣香,隔壁小姐還在花中央,鞋子忘了原來的方向,停在十歲情惆悵,敢問一句盆中花怎賞,要拿姑娘與它比模樣,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腸,我又從西廂過,十二年前的白日夢,寫下當年的你和我,水調歌頭詞一首,我再從西廂過,十二年後的才高八斗,百花還在人去已樓空,那花兒常開人難留……”(西廂)

琴音剛落,九阿哥便笑道:“弟妹的琴藝果然又精進了不少,好曲子!”屋裡的三個丫鬟,還有院子裡打掃院子的小丫頭們都會心的笑了起來,心裡都想著還從不知道自己家主子會唱這麼好聽的曲兒。

“九哥客氣了,我只不過是略懂些皮毛而已,好久不彈,都忘了。”怕他原先是聽過自己彈琴的,便故意說自己好久沒有彈了,若是哪裡彈的不好,也是可以諒解的。

兩人還沒有客氣完,院子裡便響起了掌聲,青蘿聞言皺了皺眉,怕是哪個小丫頭子不知道分寸,便想探頭去看,誰知頭還沒伸出去,就聽見院子裡的小丫頭子們齊齊的喊了聲:“爺。”

青蘿一驚,十三怎麼來了,便立刻起身走到門口迎接,九阿哥聽說十三來了,面上便有些尷尬,但還是站了起來,一時十三走了進來,見到九阿哥在座也是一驚,之前聽管事說九哥來了,說要自己去書房找他,可是這半天也沒有見人,便自己出來尋,誰知他竟在青蘿的院子裡。

“爺怎麼有空來?”青蘿挑了挑眉毛,一副不歡迎的樣子。

十三的嘴張了張,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從遠處就聽見了福晉唱的曲兒,卻不知原來是唱給九哥聽的?”

九阿哥一聽這動靜不對,便笑了笑,解釋道:“我本想去找十三弟,卻迷了方向,走到了弟妹這裡來,恰巧我與弟妹又是舊識,便做了會子,正好十三弟來了,不然待會兒還得麻煩弟妹派個人領我過去了。”

“原來九哥迷了方向,”十三笑著點了點頭,“卻不知跟福晉是何時認識的?”

“那是小時候的事了,說了爺也不愛聽,爺來我這院子可是有事?”見九阿哥還要解釋,青蘿搶先一步說了出來。

小時候的事?誰說他不愛聽了?十三在心裡腹議了一番,他這個福晉,一會子公然調戲老十四,一會子又跟九哥成了舊識,卻唯獨他這個正牌老公不曾放在眼裡,想著心下便有些不悅,而且越想越生氣,可是九阿哥在,他就算想發火,也丟不起這個人,便努力的忍了,依舊笑道:“倒也沒有其他的事,”說著轉頭看向九阿哥,“九哥,咱們去書房吧。”

九阿哥只好點了點頭,隨著他去了書房。

待兩人走後,青蘿吁了口氣,她看出了十三微微有些惱怒,也許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在乎自己的。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父母心

冬日的風更加寒冽起來,青蘿也開始像冬眠的動物一樣窩在屋裡不肯出門,白日裡就練習刺繡,晚上就看會書,傷春悲秋一會子,倒也不至於無聊。

很快就到了年底,全京城上下都已經沉浸在熱鬧喜悅的氛圍裡,十三阿哥府裡也早已掛上了大紅的燈籠,在大門上貼了春聯和‘福’字,青蘿也特意帶著三個丫頭剪了窗花,又從趙嬤嬤那兒要來了剩下的對聯貼上,很是配合這樣喜慶的氛圍。

忙乎完了,青蘿就想著要回尚書府去看看,畢竟那兒也算是她的家,自己也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