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峰與燕紫瓊在山嶺間沿低飛掠。

大雪封山,到處都是冰雪。

燕紫瓊忽地回頭,驚道:“他們來了。”

唐小峰亦吃一驚……這一次,血婆婆與五惡佛竟是來得如此之快?

他看到一隻糜鹿奔過,趕緊把帶血抹胸扔到它的鹿角上,要逃時,燕紫瓊卻已道:“來不及了。”

拉著他就往下鑽,剛好下方有一狼窩,兩條野狼竄出,被他們各自一指,立斃當場。狼窩本就狹小,他們鑽在裡頭,幾乎是擠成一塊,唐小峰張開雙腿,燕紫瓊只能壓在他的腿間,**緊貼著他的胸膛,姿勢極是曖昧。

雖然已經藏好,他們心中卻極是忐忑,以男菩薩的佛眼,他們被五惡佛接近到如此地步,要想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

他們已做好了隨時躍起,血戰一場的準備。

遠處疾風響起,緊接著就是一聲撲響。

血婆婆森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次又被他們耍了。”

俏觀音淡淡地道:“不足為奇。”

血婆婆恨恨地道:“書香她們雖然聰明,卻絕無如此滑頭,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搶先避開我們,說到底還是那臭小子太過可惡。”

彌勒僧冷然道:“善土為何沒來?”

俏觀音嘆道:“追了這麼多天,他們早已煩了厭了,這一次卻是怎麼也不肯來,說來了亦是無用。”

唐、燕二人知道他們所說的“善土”就是佛眼男菩薩,雖然依舊屏著呼吸,心裡卻是鬆了口氣。

他們的計劃終於成功,這五惡佛被他們耍了一次又一次,時間一長,並不是個個都有耐心跟他們一直玩下去,而最先放棄的,正是男菩薩和歡喜佛。

沒有了男菩薩的佛眼,他們無疑會輕鬆許多。

彌勒僧哼了一聲,道:“表面看來,我們雖是被他們耍弄,但若是他們真有辦法擺脫我們,早已遠遁千里,又何必冒這許多兇險?他們本是無計可施,不得不出此下策,雖然躲了數日,卻又能堅持多久?這本就是一場貓鼠遊戲,隱玄七女不可能藏一輩子,那小子隨時都會被我們追上,他們所受的壓力遠遠大於我們,時間一長,他們自己便會崩潰。如今他們還在堅持,我們的人卻先鬆懈,似這般,如何能夠成事?”

俏觀音無奈地道:“這麼多天不洗不弄,被那一個小子、幾個丫頭帶著滿山跑,又盡鑽些髒亂汙穢之處,縱是我也有些厭了,何況他們?”

血婆婆冷笑道:“你們只管放心,雖然那幾個丫頭體內血咒已解,但老身早藏有她們的髮絲,只要有老身的血蹤之術,她們縱然逃到天涯海角亦是無用。”

彌勒僧沉吟半晌,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三人不可分開。”

俏觀音失笑道:“難道他們還敢反殺回來不成?”

彌勒僧淡淡地道:“狗急了都會跳牆,耗子急了也會咬人,在我們看來,我們是一直在被他們耍弄,在他們看來,又何嘗不是走投無路?他們縱然能逃一月兩月,難道還能逃上十年八年?所以他們只有拼死反撲一途。”

俏觀音恍然道:“莫非這就是他們的主意?他們的實力遠遠弱於我們,要想反撲,唯有偷襲,但只要有善土的佛眼在,他們便偷襲無望,這才與我們比耐力,只等善土他們厭了,這才尋找機會,想辦法殺了婆婆?”

血婆婆哼了一聲:“若只是那七個丫頭,絕無如此膽量,但那小子卻是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在括蒼山時便是他給書香那丫頭出主意,竟刺穿她的肚子,腹中藏劍,連老身也著了他的道。還有他那支黑劍頗有古怪,老身雖有血影分身之術,卻還是被他重創元神,差點萬劫不復,直至滅了幾個村子,喝了六百六十六個人的血,方才痊癒,你們莫要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