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年終獎……”

鄉鎮裡平時能撈到好處的幹部沒幾個,大多數工作人員,還是靠那點工資吃飯,就指望逢年過節能多發些福利。

沈淮雖然打心底希望黨員幹部都能夠清廉如水、吃苦為先,但也知道大多數黨員幹部,都是普通人。鋼廠裡的工人,每個月拿三四百元工資,都覺日子過得清貧,都有抱怨、都消極怠工,沈淮能指望政府工作人員,每個月就拿三四百元的工資、沒有一點怨氣?

沈淮知道何清社他老婆在菜市場外街開了一家菸酒雜貨店,平時收入不會差,少拿八千元能扛得過去。

“我贊同沈書記的意見。”何清社說道。

何清社知道不能把年終獎都取消,不然明年就不要想下面的工作人員還能賣力的幹活,不過發生這麼嚴重的雪災,鎮上領導總要有個姿態,這樣對上、對下也有一個交待。

再一個,何清社也知道沈淮把他在鋼廠應得的年終獎勵也都作為黨費捐了出來,他還真不能吝嗇這八千塊錢。

雖說幾個副鎮長、副書記以及各站所負責人的年終獎,都削掉跟普通工作人員一樣,但也沒有什麼不滿。

開過會,沈淮就回到宿舍。

雖然陳丹走之前,幫他燒了好幾壺熱水挨牆腳放後,但坐在有如冷窖的房子裡,沈淮還是打心底覺得冷清,心裡又忍不住啞然失笑:昨天還跟陳丹開玩笑說孤單不會死人,沒想今天就一整天沒有見到陳丹的人,就有些想她了。

陳丹覺得用手機太奢侈,還沒有買手機;陳丹鶴塘鎮的家裡也沒有裝電話——沈淮即使想陳丹,也沒有辦法跟她說上話。

沈淮想看會書再睡,但腦子裡跟塞糨糊似的脹痛,昏沉沉的,只得掙扎著吃下兩粒感冒藥去被窩裡躺著。

身子冷得直打擺子,也不知道翻來覆去到幾點鐘才睡過去,早晨醒過來,更覺得身子跟灌鉛似的動彈不了;惦記著上午還要去敬老院給孤寡老人拜年,沈淮只能一邊感慨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的一把手很苦命,一面掙扎著爬起床來,開車趕到鎮政府,先跟何清社、李鋒碰面。

何清社看到沈淮的臉色很差,關心的問了一聲,但也沒有太在意。

從下暴雪那天開始,大家都幾乎沒有怎麼有好的休息,雪災跟年終收尾交叉在一起,拖到大家精疲力歇,臉色都很差。

從敬老院給孤寡老人拜過年,沈淮本來想著總算忙過這節,想叫褚強送他去衛生院掛水、好好休養一下。沒想到鎮上竟然接到唐閘區政府的電話,說是唐閘區組織了一批救災物資,馬上就要由副區長周裕帶隊送過來慰問。

“黃鼠狼拜年,惦記著雞呢。”沈淮身體不適,整個人都有氣無力,但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倒也有心思的開玩笑。

何清社、李鋒等人也都會意的一笑。

雖說沈淮下一步會努力讓梅溪鎮劃到唐閘區去,唐閘區這時候組織救災物資送過來,主要也是為梅溪鎮接下來劃併到唐閘區做些鋪墊工作,但區裡這麼熱切,總叫人懷疑他們是不懷好意。

沈淮讓李鋒跟其他幹部都先回家準備過春節去,他跟何清社、黃新良留在政府大院裡等周裕他們過來。

細想想,沈淮也有三四個月沒見到周裕了,心裡也怪想她的;上回跟趙東在南園吃飯,也很可惜錯肩而過,沒能跟她見上面。

沈淮還想著在泳池相遇的那回,周裕穿著泳裝那一跌摔得那麼性感,她的身體又確實有著撩人魂魄的迷人風情,作為一個男人見過又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