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小桃紅明兒小綠葉,那架勢根本就誓要親遍天下美人,這點花荼兮委實佩服他。

當時這索吻狂魔楊潯的事鬧得挺大,好幾個被他輕薄的姑娘都投繯自盡了。君年那時上位沒多久,事務繁多,楊府又勢力大,得罪不了,於是他暴躁地把這事丟給宋章去解決。

宋章也是新官上任,哪裡有什麼辦法,為此沒少捱罵,只好去找花荼兮幫忙訴苦。兩人那時都不靠譜,說著說著就喝得找不著北,開始亂七八糟地出主意。

宋章道:“屠兮若你是個女子就好了,去色…誘一下這個神經病,鐵定勾得他心裡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花荼兮道:“呵呵,你怎麼不去色…誘一個。”

宋章怒:“我是男的,男的!”

花荼兮一拍手:“有了,我們變不成女人,那讓他喜歡男人不就成了!”

宋章大喜:“你太機智了!”

兩人說幹就幹,為了拯救京城萬千少女,鐵了心的要掰歪這個楊少爺,當即就差了人到處去搜集什麼男男相愛話本,基友情深的段子,分桃斷袖的畫本,弄了整整兩箱子,隨後夜探楊府,“砰”一聲就給扔楊潯房門口去了。幹完這事,酩酊大醉的兩人揮揮手回家睡去了,誰也沒把這事放心上。

誰知這以後,楊潯還真安頓了一段時日。直到宋章像打了雞血一樣衝過來告訴他楊潯上街了,但親得不是女人而是男人的時候,花荼兮才意識道自己真的幹了件不得了的事。

楊少爺從此無心愛美女,天天抹脂塗粉,描眉上妝,頻繁地出入倌樓,據說不久後就染上了不乾淨的病。

花荼兮得知後有些心虛,但也十分硬氣地表示自己也算是除了這個禍害,輕薄男人了總輕薄女人好,親個一下兩下算什麼。至於他那病,又不是看不好。雖然嘴上這麼說,她還是心裡有愧,於是尋了個機會前去探望一番,誰知楊潯一見她就驚為天人,當下就放話非卿不嫁,還整了一幅她的畫像掛在家中,日夜相對,花荼兮這才知道什麼叫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事成功在花荼兮的豔史裡添了濃重一筆,成為朝廷上下京城街坊十大談資之一。

所以,誰她都好騙過,唯獨楊潯,一不留神必然給認出來。一旦真的坐實了將軍這個名號,首當其衝倒黴的一定是救了她的莫冉折,她可不想幹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

花荼兮深吸兩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眼下不能動粗,她現在無比慶幸自己蒙著個醜兮兮的白綾擋了半張臉,裝唄,她都裝了這麼多年了。

“這位公子,您可是錯認人了?小女並不認識公子。”眼前的人輕聲細語,姿態妍麗地福了福身子,白衣素袍,弱柳扶風。

眾人一時呆住。羨魚和阿木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目睹了方才花荼兮甩人巴掌的全過程,再看這會兒,簡直判若兩人。

楊潯也嚇了一跳:“…你你你怎麼這個聲音?”

“公子說什麼?小女不懂。”花荼兮的聲音越發細柔,她此時無比慶幸莫冉折幫她治好了嗓子。

“女人?”楊潯有些不確定了,聲音騙不了人,她的聲音的確和屠兮的不一樣。他面露狐疑地繞著花荼兮走了一圈,仔細審視,嗯,身板是薄了點,看著精神也不太好,皮肉竟然比自己還了嫩!

楊潯看著有些嫉妒:“你,把那破布扯下來讓我瞧瞧臉。”

花荼兮站著沒動。

“聽見沒有?!”楊潯公子哥習性,已經炸毛伸過手去要拉它下來。

“啊,公子快住手。”花荼兮一搖三晃地後提兩步,捂著胸口氣喘吁吁,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公子請手下留情,小女生來便看不見東西,聽別人說。。。小女沒有眼珠子。。。”

“什麼!”楊潯掐著蘭花指後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