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道歉,兩人都伸手去抓盤子,結果都碰上手。

程新觸電一下縮手:“對不起,對不起。”

小師妹噗哧笑出聲來:“你這人真逗……你乾脆就叫對不起好了。”

紀倫還在和姜山說話,這時聽到聲音看過來一眼,收回目光,繼續說話。

在各人的交談聲裡,苗輕雲沉默收拾著,顯得有點形單影隻,只有小白貓跳到她肩上,尾巴掃了掃她的脖子,親近蹭蹭她的耳朵:“喵~~”

“蘇小小眉啊……”苗輕雲笑起來,摸摸她柔順的毛髮,封上食盒,拉住折寒梅的手:“小梅,我們走了。”

“哦,好。”折寒梅剛剛打聽了一下,知道盧新是步行過來,就熱情說:“天色晚了,要不我們回醫院時捎你一段路……這裡是郊區,走回去很遠。”

程新遲疑了下:“你會開車?”

“是啊……你擔心我給你開進水溝?”折寒梅問。

“沒有,沒有。”

折寒梅立刻告狀:“輕雲姐,你看這人,看不起我們……”

程新神情窘迫。

她們收拾完告辭了紀倫,出到門口發動汽車,程新有些緊張登上車,他明顯沒有與兩個女孩同車的經驗……

姜山盯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

紀倫手肘碰了碰他,取笑:“怎麼,擔心牆角了?”

“牆角?”姜山神情一怔,茫然霧水,過去沿著牆角檢查一下。

紀倫:“……”

他合上了大鐵門,回頭看看,發現蘇小小眉不見了,不過貓的夜遊是習性,也沒有奇怪,就回到自己房間裡休息……和衣而臥,槍拿在手裡,撥了撥槍機,金屬觸感冰冷。

又摸了摸懷中,紙張觸感……那封信。

一翻身坐起來,點亮了燈,舉起信封透過燈光看,裡面是疊整齊的信紙,並沒有異常。

想了想,拆開就著燈火而看。

…………

夜色

一個灰色長袍的人,來到藥鋪裡,說:“夥計。”

夥計抬首看了看客人,眼光分辨出來,他微笑:“先生,要買什麼藥?”

“當歸二兩,熟地三兩……甘草五錢……”灰袍男子壓著帽簷,低聲。

片刻,地下室裡,中年男人皺眉望著來人:“術士珍貴,你不該出來……她呢?”

“今晚有個女人纏著她,脫不開身……這是她轉交給我的據點地形圖,的確有著穩定干涉特徵的描述。”灰袍男子說著,頓了頓,見沒有別的指示,就快速離開這處危險的據點。

“嘶……這煞氣。”一個人在光影交錯間顯出來,腳踏布鞋,身穿白袍,鮮花與綠葉化作粉塵消失不見。

“孫塵,您怎麼來了?”中年男人神情意外,有些熱切:“這下可好,有您在,事情一定能成。”

“別說一定。”王孫塵揮揮手,盯著地圖上紅圈看著,良久,才嘶聲冷笑:“紀江……你還留了一手,準備死諸葛嚇走活仲達?”

室內電燈閃爍,一下全都全部熄滅。

“可惜,我不是仲達,你也不是諸葛……真命在梁山。”

…………

風穿過城市,一道道影子穿梭其中,水銀瀉地,灌向街巷。

街側的高大的梧桐樹上,小白貓探出首,迷惑地看看下面人影晃過巡夜黑皮。

一切在貓的夜視瞳孔倒影裡,都毫無花樣,她擺了擺尾巴,在樹與屋頂之間繼續跳躍,而四面八方,還有許多同樣的貓匯聚而來,進行一場盛大的夜遊,沒有任何人留意到它們。

…………

昏黃燈光

紀倫拆開了信封看去,入眼字跡潦草,明顯寫信人剋制不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