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分外感慨。卓川很容易從他們的話中聽出朝不保夕的感受來,只是在他面前大家都強忍著,沒有明顯表現出來。

卓川很是清楚,大局沒有改變,儘管他個人處境比之最初好上太多,可他這些老朋友們卻仍舊在水深火熱中掙扎,或許下一刻就是天人永隔的局面。

但卓川現在卻改變不了太多。上位公民出臺了六年多的兩大舉措,一是地獄城的夢魔試練,一是地下死鬥場的試練,前者他還能干涉,後者就是他無法再插手的。

他的這些後備公民同學和朋友,若是在前者中死去,還能靠著很久之前他和夢魔達成的協議保留下靈魂,以待將來。如果是在後者中死去。就是徹底死了。

卓川偏偏干涉不到地下死鬥場中的事情,他雖然有些特權,還滲透不到那裡去。

想了想,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中,卓川想到一個改變他們命運的辦法,一個讓他們從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中脫離出來的方法。

然而他卻不能說出來,這個方法同樣殘酷。

卓川其實非常後悔,以前的他,沒有那麼多經歷,心中仍有猶豫。總是想著或許有朋友也可能會突破到公民層次,如果他那樣做了,就是剝奪了他們上升的渠道。

所以那個辦法他一直沒有付諸實施。

然而他這次回來後,發現仍舊是沒有一個同學突破過,想想也是,區區六年時間,他的同學最多也只有二十來歲,能在三十前突破成公民的,都是億中選一的天才人物。只從機率來講,是輪不到他那些同學成就的。

而卓川相信如果再不做,等下次再來,恐怕現在相聚的這十餘人中。又會有不少面孔見不到了。

和往日同學相聚一陣後,卓川開口了。

“其實這次我回來,是因為我發現了一個辦法,可以讓大家不再過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卓川一本正經地對著眾人撒謊。

女班長傅雲聽後。異常高興,這六年來,她每時每刻都在焦慮中度過。看著身邊的同學一個個來了又走,走的結局不用說,是被淘汰掉了,再也見不到了。以往那些團結向上的時光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人人都在為自己明天的命運擔憂。

有時候她自嘲道,人類越是發展越是倒退回去,明明是高度發達的科技社會,但卻成了原始社會的生存心態。

方元也是如此,他無比痛恨那些舉措,表現得桀驁不馴。然而他很快發現,無論他如何表現,除了被動忍受,其他什麼也做不了。以前還有一個選項,如果願意脫離人類社會,自我放逐流浪,還可以自由生存在遺棄之地。然而現在,根本沒人能這樣做了。整個地下世界成了一個大牢獄,要麼成為公民脫離出去,要麼就不知道那一天死在裡面。

現在卓川給了大家一個新的選擇,他同樣是欣喜若狂的。正如一個被迫進行俄羅斯輪盤賭的人,突然被告知他有機會脫離這種殘酷的賭局,那種心情外人是沒辦法體會的。

其他人一樣高興,公民世界的資訊有一些會擴散到地下世界的。他們知道卓川在公民世界中曾經引發過巨大轟動,就算是在公民中,也是飽受關注的人。既然卓川這樣說了,他們相信對方。

卓川說完後,吩咐這些人保密。

……………

“寧我負人,毋人負我”卓川腦海裡一直盤旋著一句總被人誤解的古話,帶著這樣的心思,來到地獄城中,找到了許久沒見的夢魔。

“我以前死在你這裡的朋友,都還好麼?”卓川沒有太多心思和對方閒扯,他對這夢魔可沒有那些同學的感情,雙方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嗯,六年了,一些靈魂衰弱了不少,再堅持個十來年吧。畢竟他們不是公民,沒有靈魂的自我修復能力,離開自身肉|體的滋養,衰老的速度是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