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女兒一反常態的急急追問,“她回來了?她難道沒有出事?”

旁邊忽地有人在嗤笑,“大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幾個小蟊賊如何動得了她?大少奶奶連一根頭髮絲也沒有動過,好得不能再好了。”

軟軟雖然沒有跟著去,但程雪嵐被送回來時,那樣的滿身傷痕是她一個嫁過人的婦人絕對看得明白的。又聽小夏私下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軟軟氣得恨不能立即把程雪嵐逐出家門去。

只是程雪嵐經此打擊,回來後意志消沉,連半個字都沒有開口說過,那軟軟身為下人,也找不到說話的餘地。可眼下聽程雪嵐才開口,就一副巴不得錢靈犀出事的樣子,她聽了如何不氣?

當下不由譏諷道,“倒是有些人蛇蠍心腸,害人不成反害己,這才是老天有眼,給的報應呢!”

程夫人聽著這話不對,卻見程雪嵐寒著一張臉道,“住嘴!主子說話有你這做奴婢的插嘴的道理嗎?還不快出去掌嘴!”

軟軟連連冷笑,“姨娘想打我,也得說清楚緣由才好。沒個說因為奴婢講了幾句公道話,就想胡亂動手打人的。我雖只是個奴婢,卻也是在清清白白的好人家長大的。一沒有去給人做小還想著陷害人家主母,二沒有害人不成反害得自己被人糟蹋。哼!姨娘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程夫人聽得臉都白了,死死抓著女兒的手,“雪兒,雪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見程雪嵐怨毒的盯著軟軟,那目光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了!忽地就見她笑了起來,笑得無比嬌媚,無比妖嬈,嬌滴滴的跟程夫人道,“娘,您別聽那丫頭胡說八道。她是得了她們主子吩咐,故意說這些話氣咱們的。事實是――”

她忽地掩嘴,嬌羞萬分卻又幹脆利落的扯開自己的貼身小衣,露出尚未完全消散淤痕,柔柔的對母親說,“大少爺跟我圓房了。所以大少奶奶才生了氣,大少爺怕和她爭吵,只好故意冷落我幾天。”

“真……真的?”程夫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女兒那身上的印記,將信將疑,半憂半喜。

這事要是真的,當然也說得過去,對於她們母女來說,還是一件天大的好訊息。可軟軟之前為什麼又要說那樣的話?

軟軟氣得漲紅了臉,沒想到程雪嵐居然不顧廉恥的倒打一耙,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胡說八道!大少爺才不會看上你這種……這種人!呸,自己跟些下賤的賊漢子做出不知羞恥之事,還妄想誣賴大少爺,真是不要臉!”

見她動怒,程雪嵐反而越發有恃無恐起來,挑釁的望著她,“我是大少爺的侍妾,跟他合歡圓房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有什麼好不要臉的?難道象你和大少奶奶這樣不給人做小的,就高貴得不跟自家男人圓房了?嘁!要說不要臉,大家都是一樣的。更何況我這麼美,大少爺不知多喜歡我,要了人家一次又一次。說不定我現在的腹中,已經有了大少爺的骨肉呢!”

看女兒如此理直氣壯,程夫人信了有六七分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肯定是寧願相信自己女兒的,當下反過來責怪軟軟道,“我女兒雖是做妾,可怎麼說也是大少爺的人,你一個下人在她面前這樣胡亂說話,她說你幾句又怎麼了?有你這樣一個當奴才的這樣頂嘴的麼?哼,別說你是大少奶奶的人,便是大少爺的人又如何?我女兒還是鄧家的老太太親自接進門,給大少爺做妾的。眼下跟大少爺圓了房是好事,憑什麼要被大少奶奶這樣苛待?”

她越說越氣憤,越說越覺得要替女兒討個公道,反正現在女兒已經是鄧恆的人了,有什麼好怕的?

程夫人這麼想著,反起身拉扯了軟軟道,“走!你跟我去見你們主子去,枉我平素覺得她是個好人,原來竟是這樣的小氣不肯容人!”

程雪嵐看母親忿忿然要去給自己打抱不平了,心中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