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倆鄙夷一時,本都不想管這攤子爛事,可轉過頭細想想,卻覺得此事不能不管。

不管唐竟熠再爛,他若被抓,錢綵鳳身為他的妻子,錢靈犀身為他的親戚都會面上無光。甚至往大里說,還會影響到錢文仲洛笙年等人。

到時就算錢綵鳳推說自己不知,但也會被人說成不賢之妻,不知道規勸,才使丈夫走上歧途。所以姐妹倆一合計,這事還是告訴長輩一聲的好。首選目標就是石氏。

石氏長期陪錢文仲戰鬥在基層。對於這種事的危害性應該有著最清醒的認識,該怎麼處理,還可以幫她們拿個主意。

再有,這件事要是鬧得闔家皆知,以錢文佑那脾氣定是要把女婿一通好揍,然後更加覺得對不起女兒,老這樣讓爹孃操心,錢綵鳳也實在覺得沒什麼意思。

所以不如只告知石氏,先討一個主意,然後透過她的嘴,告訴錢文仲。這兩口子在全家還是威信頗高的,只要他們知道,其他人便是將來才知曉,也不會怪罪她們姐妹知情不報了。

而錢靈犀還想到,乾爹嬸孃雖然談不上什麼道德楷模,卻也是襟懷磊落之人,若是知道唐竟熠做出此等行徑,必定對唐竟熠心生不喜,日後錢綵鳳再要和離,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援,會事半功倍許多。

果然,石氏聽到這樣事情,很是不可思議,反而問她們是不是弄錯了,“……要說當差辦事,有時收些孝敬也是常有的事,更何況他是在收稅的地方,商戶們送些小錢也沒什麼。”

錢綵鳳搖頭,“若是人家做生意的孝敬,他何必要記得這麼清楚?我們先還想著可能是衙門裡分的錢,可那上面居然還有個徐氏,分明就不是了。”

石氏沉默了好一時才道,“這事你先當做不知道,回頭讓他家來一趟,我跟老爺說說,讓老爺說說他。若是誤會那就最好,若是真的,希望他早些收手,否則遲早會闖出大禍。唉,當初怎麼就把他弄到那地方去了呢?”

這話錢靈犀聽了可有些替房亮抱屈,“要不是那樣地方,他也不肯去啊!”

石氏一哽,本想說些什麼,可到底還是嘆了口氣,讓錢綵鳳回去了。

到了晚上,她私下把事情跟錢文仲一說,錢文仲當即冷笑起來,“瞧瞧,我就說了吧,那小子根本心術不正,讓他出來當差,十有**要出事!你當時還說未必,眼下可好?這不事情就來了?”

石氏嘆道,“我原當他是個舉人,就算有些毛病,但讀書人的清白與名聲卻是看得極重,哪想得到這小子會如此的不爭氣?我本還想著,不如讓他把衙門裡的差事辭了,不拘是到揚威,還是揚名那兒,讓他也去管個事,可後來想想大是不妥。他若是在衙門裡都敢搞鬼,到了親戚家的店裡,那還不翻天?所以也就沒提。”

“幸好你沒提。就算是提了,揚威雖然厚道,可他那媳婦能同意?再說揚名,雖然脾氣也不差,可我看也不是個沒主意的孩子,都不會要他的。你把那小子什麼時候約到家裡來一次,我跟他說說。”

石氏苦笑,“那就只能勞煩你了。我現在只替綵鳳覺得心疼,你看那是多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攤上這種人?”

錢文仲道,“你替她心疼,我還替竟燁那孩子心疼呢。這一窩子怎麼生出這樣天差地別的兩兄弟來?你不知道,竟燁這孩子有多上進。他除了每日自己幹活,幫人幹活,得空還在那兒學著料理公文,看書練字。自從請他來幫忙,我可真是省心多了。衙門裡頭上上下下,沒有不喜歡他的。上回你那好女婿還說,想請他回去正經做個師爺呢。我當時沒吭聲,只問他自己的意思,這孩子倒是踏實,說來的時間淺,學的東西不多,想跟著我再磨礪磨礪。哼,這還真不是我說,他跟著我,可比跟著你那好女婿能學得東西多多了。信不信咱倆掉個個兒,我能坐得了他那個院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