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媛的娘,哪兒有空欣賞她的撒嬌弄痴?

有錢靈犀之前那番話,她還怎麼可能替溫心媛主持公道?錢靈犀是客人,自己是主人,要是同意另一個客人到一個姑娘的閨房去搜屋,且不說錢府知道了會怎樣,傳揚開來被恥笑的可是鄧府!

想想早上鄧慕貞跟她說的話,方氏心中暗悔,看來自己這招棋確實下得有些險了。不過她也實在沒料到溫心媛這麼敢鬧,如今可怎麼辦?

讓溫心媛進去搜,那肯定是不行的,可讓她回去,那也是絕對做不到的。方氏左右看了又看,忽地生出一計。

先重重嘆息一聲,方氏裝出甚為苦惱的模樣,“此事說來說去都是因為那條狗鬧的!如果不讓郡主搜一回,你心意難平,可如果讓你搜了,那豈不有損錢姑娘的閨譽?不如這樣。”她伸手一指自己和錢溫二女,“你我三人,皆退到錢姑娘臥室之外的窗戶那兒,讓那兩條獵犬進來搜,其他人不準進來動一手指頭。如果小狗真的在這兒,錢姑娘,你得給郡主一個解釋。如果小狗不在這裡,郡主,你卻得給錢姑娘一個說法。你們以為如何?”

“好!”溫心媛一口應了,自從今兒一早,她早已安排了重重眼線將此處嚴密監查了起來。除非錢靈犀有辦法把狗生吞,連骨頭渣子都嚼碎了,否則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錢靈犀似乎有些勉強,想了想才道,“夫人的話倒也是個辦法,如果不讓郡主親自搜上一搜,恐怕也很洗清我的罪名。但是,如果小狗不在我這兒,郡主要給我個什麼說法,卻得有個明確的說法,最好當著夫人的面說好,並立下字據,誰也不能抵賴,郡主以為如何?”

“立就立,我以為我怕你嗎?”溫心媛冷冷道,“如果小狗真的在你這裡,我也不要你做別的,就當眾跪下來給我磕頭斟茶認錯。承認自己是賊!”

一聽這話,秦姨娘頓時白了臉,她是知道實情的,也不知姑娘把狗藏哪兒了,如果真的給人找出來,那可怎麼辦?要是錢靈犀真的當眾這麼做的,這輩子別說嫁人,可連人都做不成了!那狗明明是溫心媛栽贓嫁禍來的,她到底是有多狠心,才能逼人做出這樣的事?

可錢靈犀卻點了點頭,“那要是在我這兒找不出來,郡主又待如何?”

“那我就當眾跪下來給你磕頭認錯!”溫心媛一時負氣的把話說出口後,突然有些後怕。萬一錢靈犀真的有法子把狗藏得滴水不漏,那她真的要當眾給她跪下?

可錢靈犀沒有給她後悔的機會,“軟軟,拿筆墨來!”

提著筆,錢靈犀很快一揮而就。簽上大名,按上指印,讓軟軟送到溫心媛的面前,那上面不過把溫心媛說的話如實記錄了一番,連一個字也沒有修改。溫心媛看後無法挑理,只得咬了咬牙,也如法炮製,將文契交到方氏面前。

方氏是真不想收這燙手山芋,無論是誰贏,那輸的一方必然會從此跟她結下疙瘩,因為她是見證人啊!誰會喜歡看自己出醜的人?

“夫人,請早些收下,到這邊來吧。”錢靈犀一聲催促,方氏下意識的把那狀子收了下來,攏在袖裡只覺跟揣只癩蛤蟆般的彆扭。

隨錢靈犀在窗邊站定,斜眼暗自打量著那張圓而恬淡的小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畏怯,心中不由得暗生一抹欣賞之意。這丫頭實在被教得很好,沉穩有度,剛柔並濟,若是出身高貴,前途不可限量,可偏偏出身低了,否則她都有心說給自己兒子做媳婦了。

再看那位郡主,卻明顯有些做賊心虛了。讓人把被海東青嚇得夾尾巴溜走的那對獵犬又牽了回來,親手舉著那塊白狐帕子讓它們聞了又聞,那副緊張忐忑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其實方氏執掌大戶人家多年,如何看不出其中的蹊蹺?

錢靈犀身邊就那麼幾個老弱殘兵,要說她有本事越過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