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道光叩了頭,也跌跌沖沖離開了西暖閣。

到此,五個軍機有兩個滾蛋,一個戰戰兢兢不說話成了擺設。只剩下穆彰阿和賽尚阿,一個滿人和一個蒙古人了。

“皇上,奴才賽尚阿請往廣東。”

廣東的亂子已經極大了,廣州城外的白雲山被逆匪所據,廣東水師提標覆沒,117位綠營漢官附逆,還有數十位綠營漢官掛印去職,剩下的廣東綠營漢官也都人人自危,稍有不慎,這廣東綠營或許就要集體轉會去大明瞭!到時候靠6000八旗新軍能保住諾大的廣東?所以必須要向廣東派遣援兵,還需要一個欽差大臣去坐鎮。可不是曾國藩那樣侍郎銜的小欽差,得是軍機大臣一級的大欽差,還必須是旗人。如此只有在穆彰阿和賽尚阿兩人中選一人了,而穆彰阿是領班軍機,不大方便出京,賽尚阿便是首選了。

“准奏,兩廣總督一職你也兼起來吧。徐廣縉入朝當兵部尚書,入值軍機。”道光皇帝已經清醒了一些,知道漢臣雖不可靠,但也不能都踢走了。要不大清朝的天下也就到頭了!

“皇上,洋務大臣林則徐極有人望,領袖士林,也可入值軍機。”賽尚阿又奏道。

“極有人望?領袖士林?朕看是沽名釣譽才對!”道光咬著牙,臉sèyīn沉的可怕。自古貪官好財,清官沽名,林則徐是大大的清官,自然是喜歡名望之人。道光指他領銜賣國同英人達成“以鴉片換朱逆”的協議看來是毫無希望的!如今廣東那裡陷入這樣的危機,歸根結底還不是林則徐為了一己清名誤國所致?道光如何不恨?

“皇上,林則徐同英人交涉不利,當革去洋務大臣一職,交部議處。”穆彰阿同林則徐是政敵,趁機給道光皇帝進言。

“穆彰阿,你也是糊塗!現在能開革林則徐嗎?”道光皇帝橫了穆彰阿一眼。林則徐剛剛同英人達成“以九龍易廣州”的協議,正是名望最高的時候,能革職議處嗎?這不是在明明白白和天下人說道光昏君聽信讒言陷害忠良嗎?萬一這個忠良心一橫也投了朱濟世,到時候不是廣東要亂,連福建都保不住(林則徐是福建人,在福建士林聲望極高,歷史上在福建養病的時候就領著福建士林把福建巡撫徐繼畲踢走了)。

“那就讓林則徐入值軍機吧。”穆彰阿咬咬牙,也提出和賽尚阿一樣的建議。不能貶,那就升吧!

“不行!”道光皇帝斷然拒絕,林則徐這樣名滿天下又不大聽話的漢臣想一想就討厭,怎麼能讓他天天在跟前晃悠?

“皇上,如今已經是五口通商,同洋人打交道的地方不是廣東一處,這上海的洋人也rì漸增多,不如讓林則徐移駐上海如何?”穆彰阿又建議道,“九龍那裡可由幫辦大臣白斯文代理。”

同英夷的談判著實不好辦,就算達成了“以鴉片換朱逆”的協議,最後也難免被道光丟出去當替罪羊——鴉片戰爭中琦善不就是如此?所以穆彰阿不願意讓心腹耆英南下去當這個替罪羊,便想讓白斯文來頂缸。

“這個白斯文可能任事?”道光皇帝問。

“能任事的,他是我滿州正黃旗的人,是皇上的忠心奴才。”

“那就辛苦他了。”道光皇帝點點頭。所謂“辛苦”可不是說說而已,道光皇帝是名君!名君怎麼能開禁鴉片致使億兆臣民被毒害呢?這是不行的。所以必須是jiān臣賣國,這個白斯文就是jiān臣!賣完國就得革職交部議處,一個斬監候沒跑。當然不會真的砍腦袋,但是充軍伊犁還是要的,過個幾年風頭過了才能復起……不過前提是道光皇帝這位名君能活到那個時候,要是紫禁城換了主子,這個白斯文極有可能要在伊犁呆一輩子的!

賣國的事情議好了,那就該討論一下怎麼收拾廣東局面了——可不能都指望靠賣國解決問題。這朱濟世能一舉殲滅廣東水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