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因這份毫不保留的愛慕所欣喜,久而久之,新鮮感過去,也便待她越來越苛刻,越發覺得她寡淡無趣。

韓靜向來性子柔弱,只要他稍稍動怒,她便是受了委屈,也會溫柔的撫平他的愁緒,惶恐不安的依偎著他,以他為天。

只是,如今這般清冷態度,可是從未有過的。

“靜兒剛出月子,不宜勞累過度,平兒這丫頭太愚笨,還是我扶夫人去歇息歇息。”魏易說完,不等韓靜拒絕,手腳麻溜的站到韓靜身後,剛毅的五官柔和三分,展露出爽朗的笑顏。

他攙扶住她坐到石凳上,又細心的替她錘捏肩膀,十分體貼道:“都怪我沒有問清楚原由,讓夫人受苦了,我替你揉一揉。”

一個男人主動服軟,便是給足了顏面。

在韓靜的印象中,他從未如今日這般和顏悅色過。

難怪都說男人容易犯賤,你纏著他時,他不珍惜,你疏離時,他便覺新鮮。

側頭斜視身後的男人,韓靜癟了癟嘴,使喚道:“捶打肩膀的事,還是讓平兒來吧。夫君速去書房將那屋子裡的女子帶來,若是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險女子,韓府怕是容不下的。”

魏易笑容僵了僵,以為韓靜會識相的一筆截過,卻出乎他意料,揪著此事不放。

“張嫂,去將屋子裡的女人給我拉出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用下三濫手段。”盧氏惱火的衝張嬤嬤吩咐,領著韓家大娘與李嬸子一同坐在庭院中的涼亭裡。

盧氏在豆蔻之年,相貌是極好的,稱得上是頂尖的美人,登門求親下聘之人無數。

盧氏看中韓祥本分踏實,嫁韓祥時,在縣內還掀起一陣流言蜚語,說她有眼無珠,錯把魚目當珍珠。

好在後來韓祥藉著茶園發家致富,也一直未曾納妾,鄂縣人才說她慧眼識珠。

日子溫馨安逸,不過私宅裡的晦暗事,難免有想飛上枝頭的丫鬟使計**。為了過上富貴日子使盡渾身解數的,因此她生下韓靜時遭過不少算計。

盧氏這輩子最恨的,便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魏姑爺不去將那女人請出來,不知是捨不得,還是做賊心虛。那賤人既敢對你下藥,我也想看看是何等狐媚姿色的賤蹄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盧氏加重了語氣,憎惡道。

張嬤嬤聞言,看了一眼韓靜,知道她向來臉皮薄,低聲詢問:“大小姐可要回屋子避一避?”

避一避?

避開了,朝看不到魏易狼狽不堪的樣子了,那她特意請來這麼多看戲的人,豈不荒廢了。

何況大伯母性子潑辣,又是個得理不饒人的,魏易上輩子留在大伯母手裡吃了不少暗虧,心裡對大伯母十分不喜。

既然大伯母來給魏易添堵,她也樂得歡。

韓靜搖了搖頭,替盧氏與韓家大娘以及李嬸子各倒一杯熱茶,笑道:“按照母親的意思去做,夫君既然說自己無辜,又是哪女子用藥魅惑了,也想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哎,我立刻將那丫鬟揪出來。”張嬤嬤點頭哈腰,麻溜的朝書房跑去。

韓家大娘接過韓靜遞送的茶杯,用絲帕捂著嘴輕笑,笑呵呵打圓場道:“倒是我們錯怪了魏姑爺,若真是下三濫的女子,可要拖出去杖斃了,省的讓韓家烏煙瘴氣的。”

魏易面色變了變,手掌漸漸握緊成拳,沒有出聲阻攔。

不一會,屋內傳出幾聲嚷嚷,緊接著細碎的人聲,不過幾秒,張嬤嬤便連拖帶拽的拉出一名布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