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正在趕往碼頭方向的計程車裡。

齊元來本來正得意的哼著小曲兒,舒心又愜意呢,卻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身體不由猛的一個機靈!

對啊!

今天這事兒,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解決了呢?

在這攤泥湯子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他齊元來又如何不瞭解其中規則?

天上怎麼可能掉餡餅?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輕易過去?

對手連軍隊的力量都使上了,可想而知,他們付出了多大代價。

但……

齊元來腦海中驀然想起了那張清秀卻仿若古井般古波不驚的年輕臉孔。

難道……

那~,菲菲她……

齊元來趕忙翻天覆地一般、有些顫抖的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可他剛想給寶貝女兒打個電話,卻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他怎麼跟女兒說呢?

他怎麼去阻止女兒呢?

他又拿什麼去阻止女兒呢?

就像是民間一直流傳的那句話:“寧跟老,不跟小。”

這些個公子少爺,那可都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啊……

可他……

齊元來忽然發現,此次貨船被扣,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件了,反倒是他……

他親手把他的獨女推向了‘魔窟’啊……

一瞬間,齊元來仿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五六歲,無力的靠在計程車的‘小板凳’座椅上……

…………

此時,紅石會所隔壁不遠的一處老舊小區內,一座靠邊角、但是周圍很寬闊、一看便是日照條件比較好的老舊別墅內。

剛才在‘拙正園’為黃惟民磨茶的青衣美女,正跪坐在一個充滿了書香韻味的蒲團之上,恭敬看向對面花梨木案臺後、一個正在慢斯條理的磨著墨的清瘦老者。

這老者,梳著非常整齊的大背頭,戴著一副看著也就十來塊錢地攤貨的老舊黑框眼鏡。

他一身寬大的白色練功服,一隻手玩著兩顆核桃,一隻手拿起毛筆,深提一口氣,在寬大的宣紙上,氣勢恢弘的飄出了一片山巒的輪廓。

若有明眼人在此,只看一眼,便知這老者至少得有數十年的功底了。

但片刻,他卻搖了搖頭:“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奈如何?局勢難,破局更難那!”

說著,他捋了捋滿頭烏黑、唯獨長長的鬢角卻滿是白霜的頭髮,柔和的笑著看向青衣美女:“蓮心,今日成果如何?”

這叫蓮心的青衣美女輕咬紅唇,輕柔又恭敬的道:“乾爹,女兒讓您失望了。今日……女兒沒有派上用場。”

“哦?”

這老者略顯詫異的看向了蓮心:“黃惟民不是一直很仰慕你麼?他這條愛吃肉的狼狗,還能轉了性子?”

蓮心沒想到老者的話會這麼粗俗,俏臉微微一紅。

片刻,恭敬又柔順的道:“乾爹,主要是今天黃惟民請的客人,其中一人,正是您之前跟女兒說過的那少年……”

蓮心不敢怠慢,仔細將‘拙正園’今晚的經過,詳細對老者敘述一遍。

老者聞言不由眉頭緊皺。

半晌,這才稍稍舒緩,似是自言自語般低低道:“齊元來倒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他笑著走出案臺,坐到了一旁的純黃花梨木椅上,笑道:“之前,我夜觀星象,這黃海的天,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蓮心,這些時日,你的功法進展如何?”

蓮心的俏臉登時更紅了。

仿若凝脂白玉一般的俏臉上,簡直仿似要滲出血來一般。

恭敬對老者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