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藥堂,傷員的家屬們都已經喂完了藥,開始吃著幾位大娘帶過來的早飯。

“瑞大夫”,夏杏輕咬貝齒,面上怯意未散,“藥已經不夠下一次的了。”

褚瑞沒有理他,而是徑自蹲在豆子爹的身旁,不斷的比劃那傷口的大小和距離,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根蘆葦管,小心翼翼地取了些毒汁,又取了菊花她爹傷口的毒汁,然後朝著內室走去。

“藥材後堂還有少許”,省著用或許還能拖上兩日,不過兩日之後他就沒有辦法了,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是大夫,可不是藥田。

夏杏一聽趕緊朝著後堂跑去,經常在這裡打雜,對藥堂的擺設她還是非常熟悉的。

“瑞大夫,這,這需要什麼藥材,我們去找成麼?”,突然一名坐在地上的男子起身看著褚瑞,看著自己的弟弟,這藥材只有少許肯定脫不了幾日的。

褚瑞看了看天色,搖搖頭,“冬日山上,沒有藥材!”

要有也不是用得上的。

“病人暫時不會醒,你們可以先回去了”,褚瑞看著被七床地鋪霸佔了大半空間的藥堂,撫了撫額。

“這”,豆子娘囁囁嚅嚅,“瑞,瑞大夫,那豆子爹他……”

說道豆子爹,褚瑞神色驟然嚴肅,他搖搖頭。

“不,瑞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救救她”,豆子娘當場就急了,其他幾名傷員的家屬也都圍了過來。

“瑞大夫,求求你救救孩子他爹吧!”

“瑞大夫,我弟弟他才十八啊,求你了!”

“瑞大夫,我們勸架就靠孩兒他爹生活啊,求你一定要救他啊!”

“……”

褚瑞看著這樣的眾人,“我只能盡力!”

本來這毒性他就不清楚,再加上藥堂的藥草告罄,他能怎麼辦?

“嗚嗚”,豆子娘經受不住打擊,整個人癱坐在豆子爹的旁邊,一向鬧騰的小豆子一日之間放佛就格外的懂事。

褚瑞搖搖頭,從懷中取出野參,遞給旁邊一人,“給他們每人都含上一片!”

“謝,謝謝瑞大夫”,那個人看著布包中的參片,這一看就是好東西。

褚瑞擺擺手,徑自朝著內堂走去。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儘快想出解毒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

時間一天天過去,中毒的七人也越發的虛弱。

即使再省著用,藥堂中那點兒藥草也不夠七個人的花銷,早在三日前,就已經徹底斷了藥,只是因為幾人都尚在昏迷當中,血液流動速度本就不快,再加上沐九兒將以解毒丹稀釋的藥水倒入了家裡的水缸中,所以幾個人雖然氣息微弱但都暫且無礙。

而夏蒙也經受不住多人的請求,已經在斷藥的前一天出山尋藥了。

“九兒,你別做這些了,身子剛好些還是躺著吧”,褚瑞端著托盤,上面是他專門替沐九兒熬的豬腳湯。

沐九兒將手中的衣衫放到一邊,搖搖頭,“近來看你這般廢寢忘食的,別最後這毒未解,你自己卻倒下了!”

“說來慚愧,我竟然一直都沒看出那究竟是什麼毒”,說起這個褚瑞就一臉嚴肅,雖然現在那七個人的毒性尚未蔓延,也沒有惡化的趨勢,但那始終是毒,誰知道哪一天便會突然蔓延開來呢。

“褚瑞,你也別想太多了”,沐九兒坐在桌子旁,將菜盤子端出來,盛了兩碗飯,“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更何況你現在這般,這才幾日啊,人都瘦了一圈了!”

“你自己也不見得多好”,褚瑞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看向床榻那個軟乎乎的發麵饅頭,“孩子的名字起了嗎?”

沐九兒搖搖頭,“沒呢,這個不急,倒是藥堂那邊,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