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腹中胎兒不穩,導致公堂中斷,今日會繼續審理呢。”

“這樣麼?”,沐九兒低下頭,喝了口熱粥,嘴角微微勾起。

“嗯,這件事情在蘭州城可是傳開了,小姐如果想去,混在人群中保證沒人能發現”,秋霜難得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沐九兒點點頭,“嗯,去看看也好!”

那蘇繡衣和她之間的恩恩怨怨早已經是不可兩立,此去當做瞧熱鬧好了。

“小姐,帶上我們吧”,感受到雲岫掃過來的目光,春風縮了縮脖子。

沐九兒想了下,“也行,大家都去吧”,等公堂結案的時候,再順便帶他們去莫府一趟,說起來自從她回來,莫離他們怎麼都沒有回來一趟呢,難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想到這裡,她的一顆心不禁又懸了起來。

辰時剛過。

沐九兒一行人從城主府出發,出現在府衙的大門口處;時間不早不晚,剛好看到升堂錢,蘇繡衣被帶出來得那一幕。許是因為她身懷六甲,或是因為她是這蘭州城主秦毅的妾侍,帶出來時,身上衣衫雖然顯得有些皺巴卻並不狼狽,手腳也都沒有帶上鐐銬。

江山端坐其上,左下方是記錄案本的師爺,右下方秦毅、慕寒等人坐在那裡,想是旁聽。

“怎麼,不開心?”,感受到身邊人兒氣息的變化,雲岫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

“沒有”,沐九兒冷笑一聲,看著跪在地上的蘇繡衣,今日如此結局,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不一會兒,寶娟也被另外兩人押著走出來,只是比起蘇繡衣,她的樣子就要狼狽許多,手上、腳上都帶著重重的鐐銬,走起路來叮叮的悶響。

因為寶娟與蘇繡衣的關係,她的指認,林大夫的供詞,再加上前日夜裡的那一幕,整個案子審理過程非常的迅速,饒是蘇繡衣不依不撓,但卻無法改變她一命償一命的事實。

一個時辰之後。

江山接過師爺遞過來的案卷,略加整理之後,驚堂木響,他面色凝重,“犯婦人蘇繡衣,因妒生恨,不守婦道,命犯七出,又指使侍女,謀殺城主妾侍羅氏,陷害秦大小姐,罪不容誅;但念起身懷六甲,感上天有好生之德,故此同意犯婦蘇繡衣生下腹中胎兒,與來年立秋,斬立決!”

“不,不,不可以”,蘇繡衣的面色陡然變得蒼白,整個人開始掙扎著;“老爺你救我,救我……”

看著這一幕,沐九兒卻只是冷笑。

“九兒,我們走吧”,雲岫敏感的察覺到沐九兒神色的變化,開口道。

沐九兒搖搖頭。

雲岫只能在心中輕嘆口氣,低首垂眸,當年他還在蘭州,她還依舊刁蠻任性,那時候,蘇繡衣表面裝得賢良淑德,將秦毅討好得團團轉他不是不知,只是那時候,對於這個指腹為婚的妻子,他雖喜歡,雖想著那樣與她就此一生,卻沒有現在愛得這般深刻。

其實現在想起來,他甚至覺得當年的自己只是羨慕,羨慕有家的那種溫暖和幸福,對那個秦憶,他到底有愛嗎?

只是不管怎麼想,他都無法肯定。

現在卻釋然了,他只要知道他現在愛的是她,刻骨銘心,這就夠了、

公堂上,蘇繡衣仍舊掙扎著。

“啊”,突然一聲尖利的叫聲,沐九兒從神遊中被驚醒,抬頭望去,蘇繡衣身下赫然是一灘血紅。

秦毅面色一黑,“來人吶,快請大夫!”

“是”,幾名衙衛立刻跑出去,早就候在內堂的林大夫被請出來。

現場一片混亂,圍觀的老百姓們也是一陣唏噓。

有那不知前情後效的,也會疑惑的問兩句,這江山可是蘭州城赫赫有名的青天大老爺,怎麼會為難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