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王婆子見狀上前輕聲喚道:“奶奶?”

真吵,卓少男眉頭微皺。

看出了她的不耐煩,王婆子壓下無奈,憐惜地說:“奶奶先起來吧,過會子還要去敬茶,早起會兒先吃些點心填填肚子,請完安還要伺候老太太夫人們用早飯,先吃點東西免得到時餓壞身子。”

感覺聲音越來越近,意識也跟著逐漸清晰起來,卓少男艱難地睜開沉重酸澀的眼睛,茫然地望著陌生的屋子及床前陌生的婦人。

天剛矇矇亮,屋內光線不算太亮但能讓人看清屋內的擺設。

紫檀木的案几,中紅包金漆的博古架,架上擺滿了精巧秀致的古玩玉器;小巧玲瓏的銅鏡妝臺,臺上擺著鑲金錯銀的漆雕首飾盒,盒邊又擺著三四個銀製的小盒,盒中透出盈盈潤潤的胭脂色;再往中間擺了精雕刻花的紅木圓桌,桌上鋪了大紅團錦紋的桌布,桌中央擺了一套鬥彩點玉的水瓏茶杯,提樑壺裡還透出嫋嫋淡淡的熱氣;再到她的身邊來,身下睡得是一架雕花回梁的紅木大床,床邊掛得是輕薄如蟬翼的灑金紅帳,帳邊擺了朱木小几,几上有個精緻小巧的紅銅燻爐,爐裡燃得正是那沁人心脾的松蘭香,香氣透過燻爐之上的雀頭翎尾,滿溢而出,燻得整間屋子裡氤氳渺渺,飄然如仙。

“這是哪兒?”卓少男眼睛在屋內掃了一遭,感覺相當迷惑,這是間完全陌生的、古色古香的屋子,連站在她跟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婦人穿著打扮也“復古”得很。

“奶奶睡迷糊了?這裡是秦府啊,昨日是奶奶與姑爺大喜的日子,您已成為秦家人,昨日太累了奶奶還沒睡飽吧?等伺候完老太太及夫人用完早飯後回來再補眠。”王婆子沒發覺出自家主子的異樣,只認為她沒睡醒再加上昨日剛嫁進秦府一時不適應而已。

“你在說什麼?”卓少男忍著頭疼莫明其妙地望著穿著赭石對襟長衫,石綠百褶長裙的婦人,想起自己在巷子裡救人被殺死的事神情一凜,“我沒死?”

後背一點都不痛只有頭有一點痛,環境是陌生的,身邊的人也是陌生的,卓少男漸漸有了不好的預感,眼中開始湧現恐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子很乏,照此看來她沒變成鬼還是人,只有人才有感覺。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被醫院搶救過來後睡著做夢了?但做夢怎麼感覺會這麼真……

王婆子聞言大驚,趕忙開口:“呸呸呸,大喜的日子奶奶別說那不吉利的字眼,奶奶一定長命百歲!”

那種詭異感越來越強烈,隨著驚恐的加深身上的力氣莫名地恢復了大半,卓少男撐起身子坐起來,瞪大眼睛掃視著陌生的古裡古氣的屋子,喃喃道:“是不是在做夢啊。”

王婆子見狀嘆了口氣,拿起放在床頭準備好的衣裳給呆愣的主子穿起來,“奶奶放開點吧,老爺夫人若知道奶奶這樣他們會走得不安心的。”

“什麼老爺夫人,關他們何事,請問這秦府做什麼的?”卓少男感覺自己在跟這個婦人雞同鴨講,詭異的屋子詭異的人,瞬間加深的無力茫然感令她忍不住發起脾氣來。

“奶奶。”王婆子僵住了。

這時巧蓮端著水洗走了進來,聽到主子問的話後下意識地回答:“秦府是奶奶的夫家,秦家世代從商,家業富足,奶奶乃昨天和姑爺拜堂成親剛剛進秦家的門。奇怪,奶奶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嗎?”

“奶奶定是被姑爺昨夜翻牆逃……出府的行為氣著了。”王婆子理了理思緒強笑著給臉色不怎麼好的主子穿好衣裳,在巧蓮給卓少男擦臉時語重心長地說道,“奶奶,自今日起你已成為秦家婦,不再是閨女,有委屈能忍則忍,姑爺是很過分,但一會兒敬茶時記得千萬不要當著老夫人他們的面說姑爺的不是。”

“姑爺不滿這樁婚事,連洞房花燭夜都敢跑出去,一會兒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