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答應下來。

其實姐姐齊鳳所住的精神病院,前臺小姑娘他打點過,其中有個保安是他曾救過的人,姐姐的主治醫生,他每年也會暗中打點,還找了四個可信的人住在醫院附近的居民樓裡,二十四小時暗中保護姐姐。

從前不敢把她帶在身邊,如今該抓的人都抓了,沒什麼忌憚的了。

祁連轉身走到元書湉身邊,將她耳邊秀髮愛憐地撩到耳後,溫聲說:“阿湉,我要去趟奇城。”

元書湉微微一笑,“去吧,傭人和保鏢會照顧我,我爸這幾天也住在這裡,警衛森嚴。”

祁連仍是不放心。

從前不知自己竟是這般黏膩的人,如此依賴一個女人。

他俯身,將她擁在懷裡,親吻她秀美的臉龐,不敢親嘴,親嘴容易勾起慾望。

元書湉摟著他的腰,凝視他仍然年輕英俊的臉,心中感慨萬千。

最看重愛情,半生求而不得,臨到這把歲數,終於碰到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即使日後年老色衰,色衰而愛弛也無所謂了。

人生,擁有過即可。

兩人溫存許久,祁連起身拿起大衣,搭在臂彎,匆匆下樓。

元老正坐在客廳和警衛下象棋,見他急匆匆下來,抬起眼皮瞥他一眼,問:“這麼晚了,你去哪?”

祁連唇角輕牽,“這就開始扮上岳父的角色了?”

元老白他一眼,“臭小子,婚宴都請了,我自然是你岳父了。”

祁連將大衣穿上,朝鞋櫃走去,邊走邊說:“我出去一趟,儘快回來。阿湉剛做完手術,您留意著點,有事給我打電話。”

元老心裡咕咚一聲,知道元書湉這是去做試管嬰兒移植手術了。

不想女兒遭罪冒險,可那又是愛將陸遜未來的孫子。

他只能妥協。

祁連走到鞋櫃前換好鞋,側眸,隔著博古架囑咐元老:“阿湉現在正是緊要關頭,您上點心。如果她腹中孩子有個差池,我誰都不找,只找您。”

聽聽,這赤裸裸的威脅!

元老砸砸嘴,沒好氣地嗔道:“臭小子,給你臉了是吧?我讓著你,不是怕你,完全是看你爺爺的面子!我親生女兒都被你娶走了,你還想幹什麼?”

說完自己都覺得心虛。

四十九歲育倆孩的離異女兒,嫁給小八歲的他,明明是女兒佔便宜。

祁連著急去接姐姐齊鳳,不跟他廢話,只道:“如果阿湉和腹中孩子不能平平安安,我會跟你們元家拼命!”

他拉開門,揚長離去。

元老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微微出神。

過一會兒,他衝陪他下棋的警衛員道:“看這臭小子,慣得他,臭脾氣不小,還威脅上我了!”

警衛不敢怠慢,立馬站起來,“我上樓去保護三小姐。”

元老道:“你們多上去幾個人。可不敢讓三丫頭出事,真出了事,臭小子能把我這把老骨頭拆嘍!”

嘴上嫌棄著,心中卻甚為寬慰。

三丫頭有這臭小子照顧著,日後他若去了,也安心了。

祁連上車後戴上口罩發動車子,朝奇城開去。

數小時後抵達奇城。

一路上他小心謹慎,一直留意著身後有沒人跟蹤。

自打梅垠臣一家被抓,雷晁之子裴震和那幫汙吏被抓後,路上再也沒人暗中跟蹤他。

來到醫院,祁連對前臺小姐說:“麻煩給我姐辦理出院手續,我帶她去京都治療。”

聞聽此言,前臺小姐眼神暗了暗,隨即淚水薄薄地湧出一層,覆在眼珠上。

再開口她聲音微微發潮,乾笑著說:“京都大城市,醫院肯定比咱們這地方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