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這一下是好事,說明她開始往外撒氣了。

就怕她什麼事都窩在心裡不說,氣越憋越大。

他聲音調柔,又問了一遍:“真沒受傷?”

“都說了多少遍了,沒有。”蘇嫿一向溫柔的聲音有點衝。

顧北弦好脾氣地笑笑,低下頭,溫柔地親吻她的髮絲,“沒事就好。”

他懸著的心,暫時落回胸腔裡。

可是一想到她差點被人毀了清白,眼神又陰鷙起來。

蘇嫿低頭看了看他手腕上的表,凌晨一點了。

想到助理剛才在電話裡說的,明天十點他有個重要會議要開,得早起趕飛機。

她催促道:“快睡吧,明天你還得早起。”

顧北弦捏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問:“不生我氣了?”

蘇嫿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樣說她,簡直就是把她的自尊,按在地上摩擦。

不只侮辱了她,也讓顧謹堯下不來臺。

別人誰都可以侮辱她,唯獨他不行。

因為他是她最親最愛的人,跟別人不一樣。

蘇嫿轉身就要走,腰被顧北弦勾住。

他捏了捏她軟綿綿的腰肢,悶聲說:“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蘇嫿想去睡覺,見他一副放不下的樣子,便踮起腳尖,敷衍地在他下頷上親了親,說:“我原諒你了。”

顧北弦這才肯放過她。

蘇嫿去洗了把手,回來脫了衣服上床睡覺。

顧北弦則去衛生間洗漱。

他平時出差,動輒都是五星級以上酒店,總統套房。

哪住過這麼簡陋的招待所?

一進衛生間,看到裡面狹小又簡陋的馬桶、洗手盆,以及牆腳死角處經年擦不掉的汙垢,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哪是人住的地方?

蘇嫿是來幫忙的。

考古隊怎麼能安排她住這麼髒亂差的環境。

可她絲毫怨言都沒有,只是平心靜氣地做事。

顧北弦對她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敬佩。

今晚來看蘇嫿是臨時起意,他沒準備洗漱用品,招待所配備的牙刷質量太差。

他就用她的粉色電動牙刷,刷了刷牙。

這是他第一次用她的牙刷刷牙。

潔癖那麼重的一個人,覺得她的牙刷刷牙感覺還挺好,像是間接和她親吻。

好看的人,連用過的牙刷都是香的。

洗漱過後,顧北弦回到床上。

蘇嫿背對著他,面朝裡。

顧北弦也沒帶睡衣,脫了外套和外褲上了床,手摟上她的腰,將她微微一翻,讓她面朝自己。

他壓上去,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說:“招待所的一次性牙刷質量太次了,我就用了你的牙刷,你不介意吧?”

蘇嫿驚訝了一下。

他潔癖那麼嚴重,那麼注意細節的一個人,居然用她的牙刷刷牙。

不過想想兩人天天親來親去的,還分什麼彼此,便說:“不介意。”

顧北弦咬了咬她的鼻尖,“聞聞香嗎?”

蘇嫿哭笑不得。

這哪還是她印象裡那個清冷禁慾,不苟言笑的男人?

倒像是個……

她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他。

蘇嫿忍住笑,淡淡地說:“香。”

“那你嚐嚐甜不甜。”他咬著她柔軟的唇瓣,舌尖輕釦她的牙齒,一點點吮吻。

也不實實在在地吻,就鉤子一樣釣著她。

撩撥人的意味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