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衝動之下,會揍她。

教練忙對顧謹堯說:“雲瑾在手術室,正在縫合傷口。”

顧謹堯眼底衝血,深吸一口氣,努力剋制住情緒,“傷得深不深?有沒有傷到內臟?”

教練回道:“劍尖斜刺進去,傷到了小腸,沒有傷到脾臟,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顧謹堯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眼眸鋒利,睨向教練身後的隊友。

那眼神能殺人!

教練將她拉出來,“快向顧先生道歉。”

隊友垂下頭,一臉愧疚,“對不起顧先生,我沒想到劍頭會斷,會刺傷雲瑾。我和她平時關係很好,傷到她,我特別難過。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會全部承擔,對不起。”

顧謹堯抬眸看向教練,“她說的是真的?”

教練道:“是訓練事故。訓練時劍頭會斷,機率雖低,卻有。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對不起顧先生。”

隊友又開始道歉,“對不起顧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願意賠償,並放棄訓練,來照顧雲瑾,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唸經似的。

顧謹堯聽得心煩,抬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客氣道:“在我眼前消失,等我查清楚再算。”

那隊友嚇得打了個寒顫,猶豫一下,朝教練看過去。

不知該走,還是不該走。

教練忙說:“顧先生,等我回去調查監控,給你看。我們會查清楚,給雲瑾一個交待。”

顧謹堯冷聲道:“查清楚有沒有人在劍上動手腳,上次金牌的事,王教練應該還記得。”

“記得,等我訊息。”

教練帶著隊友離開。

顧謹堯邁著長腿,在走廊走來走去,神色冷沉,濃眉緊蹙。

平時那麼內斂的一個人,喜怒不辨,此時擔心全浮在臉上。

蘇嫿出聲安慰,“你別太擔心,教練剛才說沒有生命危險,你坐一會兒吧。”

顧謹堯眼白微微泛紅,聲音幹得像吞了把沙子,“傷到了小腸,都刺穿小腸了,那麼深的傷口,她得多疼。”

蘇嫿見越安慰,他越難過,便住了嘴,扭頭吩咐助理:“去買點吃的吧,應該都餓了。”

“好的,請稍等。”

助理轉身離開。

食物很快買來。

蘇嫿拿起一個飯盒開啟,拆了雙筷子,遞給顧謹堯,“吃點墊墊肚子。”

顧謹堯微微搖頭。

明明肚子餓得前胸後貼後背,就是沒有食慾。

蘇嫿把飯盒遞給助理,“你喂他,等會兒雲瑾從手術室裡出來,還要照顧她,餓著肚子可不行。”

助理接過飯盒,夾了一筷子菜遞到顧謹堯嘴唇,“少董,請吃菜。”

顧謹堯這種上過戰場的鐵血漢子,哪受得了這個?

自己拿過飯盒,匆匆扒了幾口,扔給助理,又抬眸去盯手術室的門。

堅硬的眼神越來越沉痛。

蘇嫿走遠一些,給顧北弦打電話,“雲瑾受傷了,我和阿堯來醫院了,晚些回去。”

手機裡安靜了一瞬。

顧北弦道:“在哪個醫院?等手頭上的工作忙完,我過去。”

“雲瑾還在手術室,你改天再來看吧。我等雲瑾出來,安頓好再回去,要晚一點回去。”

“也行,你好好安慰阿堯。他那人容易鑽牛角尖,讓他別衝動,好好吃飯,別糟踏自己的身體。”

蘇嫿有點感動,想說點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顧北弦道:“放心,我不會多想,我對你和阿堯很放心。”

蘇嫿覺得顧北弦現在,真的配得上“大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