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被推出來。

回到病房,秦野悉心照顧他吃喝拉撒,任勞任怨。

秦漠耕疼得睡不著覺,吃了兩片止疼藥,才勉強睡著。

警方連夜趕過來。

等秦漠耕第二天一睜眼,就看到了全副武裝的警方。

他下意識地跳下床,想逃。

柯北閃身攔住他的去路,“秦老,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逃是逃不掉的。您既然選擇自首,就好好配合我們。其實監獄有時候,對您也是一種保護。”

話是這麼說,可是真要進去坐牢,秦漠耕還是下意識地牴觸。

牢裡不自由。

他眼皮耷拉著,一聲不吭。

顧謹堯單手插兜,淡淡道:“秦老您看,您盜墓多危險,有機關,有千年腐屍,一不小心,命就交待了。關鍵您賺了那麼多錢,要是吃喝玩樂享受了也行,可您沒有,全拿去賭了。一不小心,手指頭還被人剁了,您圖什麼呢?”

秦漠耕這才緩緩開口,“我交待,我全都交待。”

柯北朝他隊友使了個眼色。

隊友開始做筆錄。

另外一個開啟錄音筆,開始錄音。

秦漠耕看向秦野,老眼渾濁,“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主使的,跟我兒子無關。是我強迫他盜墓,他幾歲時,什麼都不懂,我就給他灌輸盜墓知識。他才十三歲,我就逼他跟我一起下墓。十八歲那年,他收到京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怕他讀了大學,會離開我,我故意把自己弄傷,把他留在身邊,不讓他上大學,因為盜墓賺得更多……”

秦野微微蹙眉,緩緩閉上眸子。

面上看不出,心裡卻很痛苦。

他本該有錦繡的前程,養父卻利用他的孝心,斷送了他的前程。

可是,他又沒法恨他。

他救了他,養大他,如今又把所有的罪責,往他自己身上攬。

秦漠耕交待了整整一兩個小時,都沒交待清楚他盜過的墓。

不過警方也不急,反正人在手上。

只要不跑,早晚有交待清楚的時候。

顧謹堯見狀說:“柯隊長,秦老有你們保護,我和阿野就放心了。我們都有公事在身,能否先走一步?”

“顧少當然可以走。”柯隊長看向秦野,“秦先生得留下來,配合我們調查。”

秦野剛要開口。

顧謹堯道:“阿野經手的古董,顧北弦已經帶人幫忙追回來了,等回去就上交給你們。阿野現在正幫著關山月關老,挖掘一個漢代大墓,請假來的。墓裡什麼意外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要是阿野不回去,萬一關老及手下人有個閃失,你們可擔待不起。”

柯北笑了笑,別有深意地說:“顧少自打回國後,口才越來越好了。”

顧謹堯微勾唇角,“做生意麼,悶葫蘆很吃虧,總得多練練嘴皮子,才吃得開。”

柯北收斂臉上的笑容,對秦野說:“秦先生能配合考古隊工作,值得讚揚。不過你近期最好不要出國,手機保持暢通,我們會隨時聯絡您。”

秦野眉目沉沉,“好。”

他看向秦漠耕,“手術費我付過了,護工也請好了,往你卡里轉了三十萬。你想吃什麼,就讓柯隊長派人幫你買。”

秦漠耕眼圈泛紅,朝他擺擺手,“走吧,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