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了後,搬到精神病院裡,她留下的那些蘭花全被園丁養死了,就剩了這麼一株蓮瓣蘭。

蘭是花中君子,一如華琴婉清正高潔。

楚硯儒苦笑,沒想到那麼高潔清雅的華琴婉,居然也婚內出軌了。

報應吧。

這就是他的報應。

楚硯儒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雙眼晦暗無光。

得知華棋柔出軌,他是憤怒的,極其憤怒,感覺自己被背叛,被戲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要報復華棋柔!

狠狠報復她!

恨不得毀了她,親手弄死她才解恨!

可是得知華琴婉出軌,楚硯儒卻連憤怒都憤怒不起來了。

只覺得悲哀,萬念俱灰。

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再讓助理去給楚墨沉做親子鑑定了。

他害怕啊。

害怕。

害怕連楚墨沉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那樣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他開始懷疑,拼了大半輩子,不擇手段地爭了大半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感覺一切都像個笑話。

經此一事,年輕時野狼一樣悶兇悶狠,冷血無情,一門子城府和算計的楚硯儒,突然間,就變成了一隻毫無生氣的頹廢老狼。

只剩苟延殘喘。

一個月後。

已經入冬。

楚硯儒穿著保暖的深灰色羊絨大衣,戴著黑色呢帽,來到精神病院。

經過花園時,看到護士正陪著華琴婉在曬太陽。

她氣色比上次見時,又好了很多。

人也有點正常人的樣子了。

哪怕容顏老去,飽經磨難,可她身上那種清雅溫婉的氣質仍在。

她微微一笑的樣子,讓他想起她年輕時,曾是那麼美好的一個女人。

華棋柔生野種,他能理解,因為她本就騷。

一個連姐夫都勾引的女人,骨子裡透著不安分。

可是華琴婉,他是真的沒想到,連她也能做出那種蠅營狗苟的事。

她曾是那麼美好端莊的一個人。

楚硯儒靜默地站在遠處,目光復雜地望著她。

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能讓冰清玉潔的華琴婉,做出婚內出軌的事?

一定是當時他和華棋柔搞到一起,讓她太失望了,才做出這種報復他的事吧?

十多分鐘內。

華琴婉曬好太陽了,由護士陪著往病房裡返。

經過楚硯儒時,她好像沒看到他似的,旁若無人地往前走。

“琴婉!”楚硯儒終於忍不住叫住她。

華琴婉這才緩緩回頭看向他,很漠然地問:“有事?”

原本只是想來看看她,看看她為何有那麼大的反差。

眼下見她是清醒的,楚硯儒就想問問,“那個男人是誰?”

華琴婉微微眯起眼睛,“什麼男人?”

楚硯儒揣在大衣兜裡的手用力攥緊,“蘇嫿的親生父親。”

華琴婉眼珠動了一下,微微垂下,盯著地面,“我不知道。”

簡簡單單四個字,聽在楚硯儒耳朵裡,卻猶如一聲晴天霹靂!

“轟隆!”

他腦子一片空白,怔在原地。

過了幾秒鐘,楚硯儒開始笑起來。

笑容夾雜諷刺,自嘲,刀刃一樣刻薄。

“我還以為你比我高尚多少,原來跟我是一樣的貨色,都管不住下半身。”這麼刻薄無恥的話說出來,連楚硯儒自己都覺得驚訝。

華琴婉也笑了。

笑得很冷,攙雜嘲諷。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