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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還不算太晚。

攜手走出咖啡廳，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尹劍停下腳步，給她一個熱烈的擁抱，一個足以融化堅冰撫平傷口的擁抱。

“想哭就盡情哭吧，往後就沒機會了。”

崔茜伏在他胸口抽泣半晌，抬起紅腫的淚眼問道：

“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把一輩子的痛苦都在前半生經歷過了，往後剩下的全是幸福，自然不會再流淚。”

崔茜也曾用類似的話安慰妹妹，現在她明白妹妹當時是怎樣的心情了，不由得怦然心動，牽住他的手。

“你別走……抱我上床……這樣會讓我更幸福。”

夜幕低垂，尹劍抬起頭，望見咖啡廳三樓小旅店亮起兩盞霓虹燈，照亮門外那副膾炙人口的對聯，彷彿無聲的鼓勵——

願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屬。

是前生註定事莫錯過姻緣。

……

一夕歡娛過後，崔茜趁尹劍酣睡之際在他臉上印下一個依依惜別的香吻，然後悄然離去。

來如春夢了無痕，去似朝花無覓處。尹劍醒來後發現桌上留下一張卡片，上面有崔茜的電話號碼，還有兩句留言。

——什麼時候需要我就發簡訊“c·c”。

——或者在附近牆上留下“c·c”標記。

尹劍收起卡片，心情五味雜陳。能夠遇見崔茜這樣的好女人，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黎明時分，一輛中檔磁浮車泊在旅店樓下，很不起眼。崔茜在車裡一直等到尹劍下樓，目送他走進校園，融入那一片青春的浪潮當中，微微一笑，衝他的背影丟擲一個飛吻，而後驅車離開。

殺手生涯雖然頗多苦難，倒也給她攢下一筆足夠下半生衣食無憂的“退休金”。接下來她要在學校附近租一間低調的公寓，最好能夠藉助望遠鏡眺望尹劍宿舍的陽臺。

雖然尹劍拒絕她擔任貼身保鏢的提議，崔茜卻沒有放棄這一初衷。特聘記者不用坐班，時間比較自由，她打算把業餘時間全用來“守望”心上人，並且在心裡發誓，永遠不離開尹劍所在的城市。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適合當尹劍公開的戀人，她要成為藏在他影子裡的一隻黑貓，不會露面，也不會干擾他的生活，一心一意守護她的小情郎。

……

香水失蹤了。

消失的如此徹底，好像一滴水落入大海，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儘管種在她身上的勾魂符也消失了，楊恆還是不信她真的死了。

一個死人不會在醫院裡留下妹妹的替身玩一出金蟬脫殼的把戲，這必然是一次有預謀的叛逃，類似的情況楊恆也遇見過，香水與其它逃亡者的區別在於別人最終都失敗了，而她卻成功逃出楊家的情報網。

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四少爺，香水的事情怎麼解決？”

“徹底清查，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揪出來，沒有人可以逃過懲罰，她必須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飲下杯中紅酒，楊恆劇烈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紅暈。

“去藍星，請三姐出面排查最近一段時間天都市的外來人口，香水很可能藏在那座城市的某個角落。”

雖然沒有證據，楊恆卻認定香水會在天都市留下蛛絲馬跡。天都是她失蹤前最後一次滯留的地方，在那裡肯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故，導致她脫離了他的控制。

楊恆不認為香水有能力解除勾魂符，否則她早就跑了，這說明她至少有一個同黨。

相比於香水，他更擔心這個同黨。

她可以幫香水獲得自由，就可以幫大蛇刺客團的其他成員擺脫詛咒，如果這個訊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