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日之內你們替我沉冤,快雪時晴帖定原封奉還。三日之後,新羅來接我的船應該已到中原,如果你們無能為力,在下也只好遺憾抱著御賜的拓本回歸故土。”

蕭武宥輕笑:“中原廣袤,金兄你還是將秀麗河山都看遍了再回去罷。”

☆、第062章 難得一見的分歧

第062章 難得一見的分歧

回到鄒府的時候,天已黑下大半。

沈銘斐和李子墟二人已經在蕭武宥的廂房裡等著他二人,南譙到江都一來一回只用了一天,他二人臉上已盡是疲倦。蕭武宥同他二人詳細說起白日裡黑市遇著的事情,裴南歌就跟著侍女去廚房尋些吃食。

她熱好饅頭和湯,正收拾東西的廚子認出她就是先前替鄒家勘破案子的人,好心替她做了幾碗湯餅,她又死乞白賴多討了幾樣小菜一併端到房裡,悉心替他三人布好。

李子墟動著筷子邊吃邊道:“我們已經找到那間宅子,追查之後發現買那宅子的是鄒緹俞,但不久他就轉手讓給一個姓金的新羅人。”

裴南歌在一旁坐下替三人斟上茶水:“五哥,是不是就是我們今天見到的那個金井闌?”

蕭武宥將自己眼前的湯餅推到李子墟跟前:“照時日上推斷,極有可能是,鄒緹俞那日應當是去找金井闌商談帖子轉手之事,你撞見的應當就是他二人接頭。”

裴南歌見他有心要將湯餅讓給李子墟,復又夾了塊饅頭到他碗裡,他抬起頭無可奈何地瞧她,她卻瞪著眼惡狠狠瞧著他不許他再把饅頭也推給別人,蕭武宥搖搖頭只得作罷。

沈銘斐將碗筷相擊的聲音撞得無比清脆:“眼下怎麼辦?真要替金井闌洗脫冤屈才能拿回快雪時晴帖?”

李子墟道:“我們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沈銘斐卻不贊同:“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從金井闌身上下手?這樣被人按在砧板上,不是官府的行事風格。”

李子墟看了眼蕭武宥道:“金井闌若不是新羅國的四王子我們自然可以從他身上下手,但眼下金井闌隨時可能離開回新羅去,若是他真將帖子帶到新羅,我們難道還能去新羅王的國土上尋東西不成?”

“嗯……,也有道理,”沈銘斐道,“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蕭武宥擱下手中碗筷:“沈兄,你能不能混進縣衙裡去查查死者的死狀?不過案發已經四、五天,要麼已經下葬,若是沒下葬應該也瞧不確切,如果你那無從下手,就從縣衙的仵作那裡探些訊息。”

沈銘斐點點頭:“我明白,我在江都縣衙有些朋友,興許能幫得上忙。”

蕭武宥又朝李子墟問道:“刑部的人還在江都未走?”

李子墟搖搖頭:“那天去的時候他們還沒走,鄒緹俞的案子還沒結。”

“子墟,明天我們分頭行事,你去衙門打聽看看刑部是不是知道這樁案子,若是知道,再順便問問他們查到了哪個地步,是否開始懷疑金井闌,我和南歌再去黑市找金井闌問清楚些。”

李子墟也利落應了聲“好”後揚頭將碗裡的麵湯喝下。

“可是我始終覺得,”裴南歌在幾人都埋頭吃飯的時候突然開口道,“那個金井闌一點也不像好人。”

蕭武宥偏過頭看她:“南歌,是不是好人,難道能一眼就看出來?”

裴南歌使勁搖搖頭:“那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他那麼張揚的一個人,對女子又肆意輕賤,如果他沒有說謊,那他的金耳墜又怎麼會落到兇案當場?再者說來,如果他心裡沒鬼,為何要躲?”

“那倒也不一定,”李子墟此番卻是不太贊同,“金井闌既然是新羅四王子,他的言行總歸是攸關新羅王室,若是他被判為犯人,那大唐與新羅兩國也不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