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更關心怎麼找證據,如果現下挨個去他們屋子裡搜有沒有狼毒草,會不會有些晚了?”

“肯定晚了!”說話的不是蕭武宥,而是歪著頭倚在鄒府院門旁的沈銘斐,他見三人已經回過頭看他,就大步躍過門檻跳到幾人面前。

“我早已去他們屋裡挨個翻遍,”沈銘斐那得意的眼神儼然志在必得,“方才你們都不在,我已將犯人逮個正著,眼下他們都在屋裡等著發落,我就是出來等你們去之前先通個氣兒。”

“你逮的人是誰?”裴南歌走上前狐疑看他,“怎麼逮著的?”

沈銘斐抬手就要去拍她腦袋,她卻一偏頭趕緊躲過去。沈銘斐失望道:“自查出鄒餘祉死於斷腸狼毒之後我就起了去挨門挨戶找毒藥的心思,正好你們下了令不許鄒緹俞出府,其他人也就都不敢出府,所以我猜想拿著毒藥的人應該沒辦法脫手。”

“所以我趁著早膳的時候去搜鄒家幾人的屋子,沒想到剛好遇著崔珉正在拔花盆裡種的斷腸草,這斷腸草的別名就是瑞香狼毒,”沈銘斐話頭未止,“但更奇怪的是,我回頭又在鄒緹俞的屋子裡發現一包狼毒粉。”

李子墟偏頭看看蕭武宥後沉思:“怎麼越來越奇怪……難道說,鄒緹俞是為了幫崔珉脫罪?但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也搭進去?如果沒人懷疑他,那他就能順理成章繼承鄒家家業,他又為何要多此一舉?”

裴南歌皺著眉一陣疑惑,鄒緹俞瘋瘋癲癲,若是做出些不合常理之事著實也不足為奇,不合常理……她忽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會不會……鄒緹俞是故意要幫崔珉掩飾罪行,因為……他愛他?”

蕭武宥蹙眉:“待我們審問一番便知究竟為何。”

說著他已是邁著大步匆匆進門,裴南歌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跟上。

正廳之中,竟然連老主母也勉強打著精神端坐屋內,崔珉和鄒緹俞雙雙跪朝著老主母的方向,蕭武宥大步跨進廳內,揚手接過近旁衙役遞過來的文書攤開大略一瞥就又捏在手中:“主簿記載說你二人爭相認罪?”

鄒緹俞頭也不抬道:“狼毒粉是在我的屋子裡找到的,我一直想著要獨承家業,某天意外得知兄長有服食秋石散愛好,於是趁他不備就把藥粉混在秋石散中拌勻。”

崔珉默然閉上眼,伸出手想要去扯他的衣袖卻最終頹然垂下。

他剛說完就有衙役將從他屋子裡搜出的紙包呈給蕭武宥,蕭武宥開啟紙包,將淡淡毒粉推到他眼前,厲聲道:“毒粉長什麼樣?”

鄒緹俞不明所以抬頭答道:“淡黃色的……粉末?”

蕭武宥掌心稍攏將紙包收好遞還給衙役,接過李子墟遞過來的錦緞拭著指尖:“秋石散長什麼樣?”

鄒緹俞依舊不明所以道:“白色……”

他話還未出口,一旁的沈銘斐突然笑起來:“你以為它名叫秋石散,就是一包散沙?”

“二掌櫃,你真的見過秋石散嗎?”沈銘斐說著就就揣著的紙包取出,平平整整地攤開端舉在眼前:“你瞧,真正的秋石散,長這樣。”

油紙之上躺著幾塊大小相近的白色碎石,但形狀卻有圓有方。

“如何?大掌櫃,你要不要當著我們的面試一下怎麼把這毒粉摻進去攪勻?”沈銘斐收回紙包好笑地看著鄒緹俞。

鄒緹俞驚異地望向沈銘斐,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崔珉使力拽住。

“還是我來說罷,二掌櫃,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不用再想方設法替我脫罪,”崔珉揚起頭,已被咬出血的雙唇妖冶到絕望,“能研磨出狼毒粉的斷腸草,整個府中只有我一個人在種,不是我還能是誰呢。”

蕭武宥撩袍落座,已經擺出開始鞫訊的架勢,裴南歌亦站到他身後,等著看崔珉如何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