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了,到時會給你一本產檢手冊,以後每次產檢都會在冊子上作記錄。”

醫生說完又回頭處理自己手裡的事。

杜箬左手握住右手慢慢地翻攪,有些不確定地問:“那個,我第一次,不大懂,能否麻煩問一下,去哪裡建檔案啊?”

“帶上你的的身份證和結婚證去行政中心或者婦幼保健所都可以。”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口氣,頭也沒抬,彷彿在解釋一個無關緊要的事。

可是杜箬一頓,手指全部攪到一起,關節都疼得發酸。

“結婚證?非要結婚證嗎?”

這回那醫生總算是完全轉身,面對杜箬,先看了一眼她的小腹,再看一眼掛號單上杜箬的年齡,25歲,還這麼年輕啊。

嘆口氣,用帶些涼薄的聲調問:“沒結婚吧?確定要生?”

杜箬很快垂下頭,低若蚊蠅地“嗯”了一聲,但很快又抬頭,態度堅定地回答醫生:“是,確定要生。”

“那行吧,我們這是公立醫院,沒有檔案不能做產檢,但是私立醫院可以,你去找傢俬立的試試吧。”

……

杜箬從診室出來,很快就有新的孕婦爭著走進去,一整個候診室擠滿了人,大多是大腹便便的孕婦,身旁都有家人或者丈夫陪伴。

人在無助的時候不能觸碰溫暖,特別那種溫暖還是蓋在別人身上,這種感覺就像寒冬臘月獨自一人走在冷蕭蕭的街道,身旁是萬家燈火的溫暖,而你卻孤身一人,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淒涼。

所以那一刻,杜箬沒有抬頭,只是從那一堆溫暖人群裡擠出去,也就是那麼一刻,她對喬安明的恨又開始一點點聚集,最終全部化為支撐她獨自懷著孩子走下去的勇氣。

私立醫院的服務態度永遠笑容可掬,連進門處前臺的微笑都訓練有素。杜箬講明來意,很快就有護士過來領著她往樓上走。

驗血,肝功能,心電圖,一輪下來最後再是彩超。

躺在小床上,B超探頭在小腹上慢慢挪動,螢幕上是模糊不清的輪廓,像是一個密封的缸。醫生一邊做一邊在跟杜箬解釋。

“胚胎髮育良好,一切都正常…”

杜箬看著螢幕上模糊的影響,有些不清楚,便問醫生:“請問,哪個是寶寶?這螢幕上看得見嗎”

醫生笑著解釋:“這是你的第一胎吧?寶寶還小呢,才一個多星期,所以未成形,現在就是一個胚囊,跟個小黃豆似的…”

“那寶寶大概什麼時候成形?”

“如果發育正常,七週之後便能檢查到寶寶的胎心,四個月之後寶寶基本就成形了。”醫生很耐心的解釋,B超探頭在杜箬的小腹上掃來掃去,絲絲的涼意滲進面板。

杜箬眼光始終停在螢幕的畫面上,其實她根本就看不懂,可是總覺得那晃動的黑影裡有她顆小心臟,眼眶漸漸酸澀,最後畫面越來越模糊,直接就模糊成一團。

她和喬安明的孩子,此刻就埋在她的子宮裡,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長越大,從胚囊到胚胎,最後成形,出世。

眼睛長得像誰?輪廓會遺傳誰的模子?還有那脾氣…自己太任性了,還是像他吧,他至少還冷靜,冷靜的人不容易吃虧,還有腦袋和智商,這是最關鍵的,一定要遺傳他的基因,因為他足夠聰明,這樣想一輪,眼淚就真的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估計那醫生已經見慣這樣的場面,笑著勸:“第一次當媽吧?都這樣,覺得一顆小生命孕育在自己的肚子裡,神奇又感動…”

杜箬牽強笑了笑,用手指擦了擦眼淚,將頭別到一邊去。

臨走的時候醫生還很善意地跟杜箬關照了幾句:“…你做的各項檢查,化驗單我都看了,挺好的,說明身體素質不錯,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孩子不會有問